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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脚丫白胖粉嫩,虽被晟哥儿抢白,慕容蕙依旧瞧得心痒,忍不住又伸出手去,引得晟哥儿嫌弃的小眼神儿如电如芒,一屋子大人笑在当场。陈芝华冰雪聪明,见母亲不留自己在眼前,心念电转间便知道母亲要向慕容薇询问什么,面上一片红霞飞起,紧紧压住心内一片小鹿乱撞的纷乱。借着低头掩饰自己的情绪,陈芝华含笑揽了慕容蕙的臂膀,颇有些欲盖弥彰:“咱们去嫂嫂房里坐坐,嫂嫂房里虽然不能用冰,却有最好吃的点心。”慕容蕙虽然长在深宫,却有亲情包容,不曾经历世事的阴冷,更未曾见过大户人家内宅里的勾心斗角,于这些遮遮掩掩的事情一窍不通。有父母心疼,有长姐爱护,如今已然十岁,慕容蕙依旧是天真烂漫的孩子。有箴哥儿逗趣,又有新鲜瓜果与点心果腹,她一颗心早飞到了碧桐院,哪理会得这分明是长姐与表姐故意将自己遣开的小手段。待重新换过了茶水,慕容泠望了一眼府中管事李mama,李mama会意,摆一摆手领着房里服侍的几人悄悄退出,将两扇雕透凤仙花的房门轻轻掩上。慕容泠将上好的印度青去皮削成薄片,搁在银碟里递到侄女手中,心内天人交战,有些难以开口。侄女虽然早慧,毕竟是不足十四岁的孩子。可是除此之外,她来京日浅,又找不到能说得上话的人家,敢仔细打听夏阁老府上。今日来的那些夫人,虽然言语熟络,却不能推心置腹。事关女儿的终身大事,总不能八字没有一撇便叫这群人闹得满城风雨。二女儿蹉跎闺中,已然到了待嫁的年纪。长女早先嫁得不算如意,如今在京里站稳了脚跟,慕容泠委实不愿余下的两个女儿再受委屈。姑母几番欲言又止,只亲手拿着小刀去削果皮,想是不知如何开口,处处透着为难,慕容薇不用细想便知道姑母想与自己说些什么。怕姑母不好开口,慕容薇便以银签子叉起苹果,边吃边从她随着姨母上次苍南之行说起。孤山寒寺、流水风光,子归如烟、绿遍山原,一路的景致聊下来,自然将话题转向负责护送的夏钰之身上。慕容泠听到动心处,手上的小刀轻轻搁下,不自觉地直了直身子,关切地问道:“阿薇与夏家三郎很熟?”“不止是夏三哥,夏家几位公子小姐本是世交,打从小时候便时常随着老太君出入宫廷,若不是碍着这层身份,跟自家兄妹差不许多。”慕容薇认真答着姑母的问话,印度青清甜的味道自唇齿间漫过。姑母既然想打听又开不了口,她便耐着性子从头说起,好叫姑母放心。鼓着腮帮子又嚼了一片苹果,慕容薇继续往下说:“世子大哥行事老成,如今任职礼部,这几年到不多见,大嫂胡氏却是一泒淑婉贤惠,待人可亲。如今替伯夫人打理中馈,与兰jiejie便似是亲姐妹一般。”第二百八十九章家常夏阁老府上几十口子人,四代同堂,比不得自己家里事事简单。若陈芝华嫁入夏府,与世子夫人胡氏便是一对正经的妯娌,慕容泠自然关心这位世子夫人的性情做泒。好在女儿不掌中馈,一同在朝为官,夏钰之又与长兄文武殊途,不管是从前程还是从各方利益,日后便与这长房一脉少了冲突。慕容泠并不遗憾夏钰之不是长子长孙,世袭的侯爷爵位落不到他的头顶,只希望陈芝华日后出嫁,能够夫唱妇随,有份清静日子好过。姑母低垂着眼睑听得用心,慕容薇便捡些沉年旧事,上至老太君、下至夏兰馨,刻意多提到了夏钰之,有关于夏府里的点点滴滴,尽可能说与姑母知晓。自己能想到的,姑母自然也能想到。大事上头,姑母虽然坚定地站在弟弟与丈夫这一边,却不愿以心爱的女儿为代价,白白赔上她的幸福。可怜天下父母心,想要为儿女打算,总是这样殚精竭虑。慕容薇唇角弯弯,安静地挪到了姑母那一边,将声音放到低缓,把夏兰馨所说的夏钰之脸红那一节悄悄说给姑母听。“不怕姑母笑话我不知道女儿家的含蓄,关系到终身大事,我与姑母有着同样的心愿,自然想看着二表姐嫁得称心如意的良人”,谈起婚嫁,慕容薇一泒坦诚,依旧落落大方,没有丝毫的矫揉做作。那一日慕容泠与沈氏离得远些,虽未亲见女儿的形态,马车上一样沉稳有度的女儿脸颊上还未褪去嫣红,做母亲的又岂能不注意?慕容泠一颗心真是百转千回,即怕为着两府的利益将两个没有情谊的孩子凑在一起,又怕女儿私底下有什么逾规的行为,日后进了门被夏家看轻。大相国寺的一幕深藏在心里,慕容泠即不能问女儿,也不敢同丈夫说,今日对着慕容薇才吐露了些风声,说了自己的担忧。只因那日夏钰之行了礼便就退下,慕容泠知道这位潜龙卫的新贵将是朝廷肱骨之臣,虽对着沈氏盛赞,却并未在意他的言谈举止。听闻老太君已然相看了陈欣华,慕容泠颇有些懊悔自己当日不曾留意,满心里想着再见见夏钰之这个人,更要托慕容薇问问他的心意。这种事情,慕容泠生怕不好转圜,反而不好意思托楚皇后出面,这才守着半大不小的慕容薇纠结了半天。问问夏三哥的心意,到也容易。三哥本是磊落之人,婚姻大事自当风光霁月,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也不会勉强。慕容薇细想了想,达成姑母的心愿也不是什么难事,夏三哥毕竟在宫里当职。改日寻个引子请他走一趟璨薇宫,到时姑母只须偷偷避在屏风后头,听他几句谈吐,再瞧一个人的器宇和长像,那性情也就基本有数。慕容泠有些欢喜,又有些紧张,抓住了慕容薇的手低低求恳:“咱们两人的秘密,可不能说与你姑父与芝华知道。虽有你姑父在我面前打着保票,夏三公子人才如何出众,做母亲的不亲眼瞧个仔细,这心里总是不踏实。”“姑母放心,我晓得轻重”,慕容薇乖巧地应声,将头往姑母身上一倚。说到二表姐,慕容薇便又想起在远在扬州的大表姐,当日自己高调应酬,又借机敲打粘氏几人一番,如今有了二表兄照应,在崔府的日子大约会顺意一些。慕容薇与姑母含笑契阔,越说越是投机。便又把当日扬州郡的情景一点一点说给姑母听,特意提起大表姐的温柔贤淑,还有端哥儿聪明伶俐的样子,慕容泠听得有滋有味,不住地问东问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