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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闭目静坐。袁长志心里纳闷,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法源大师还是不动,袁长志不耐烦起来,捡起一颗石子暗想:“我扔他一颗石子,看他什么反应。”说罢右手“啪”地一弹,把一颗龙眼大小的石头打了出去,那石头直冲着法源大师的面上飞去。袁长志只图好玩,却未曾想他扰人清修,如果练功者心神不定易受内伤。但那法源大师并不是一般人,眼看石子要砸到他的脸上,忽然啪地一声,石子竟然凭空消失了。袁长志一惊,走近一看,石子竟然是被一股力道击碎成了极细的粉末,瞬间扬撒在空中,乍看才好似消失了。法源大师慢慢睁开眼问道:“长志,你有何事?”袁长志这才回过神,一下子跪在法源大师的跟前,诚心道:“师父,我想学这功夫!你可否教徒儿?”法源大师微微一笑道:“教是可以教,但我肯教,你却学不了。”“我为何学不了?”“因为你心思浮躁,杂念太多。”“那怎么才能去掉杂念,莫非是要徒儿出家?”法源大师笑道:“心静与否,不是看你当不当和尚,而是看这里。”说罢,法源大师轻轻点了一下袁长志的头,继续说道,“圣贤之道,唯诚与明。你什么时候明白这个道理了,就可以开始跟我学了。”法源大师说完站起身,走回了禅房。自那时起,袁长志才第一次深入地思考“先学做人,后可习武”的道理。他不再追着法源大师讨教武艺,而是跟着法源大师云游四方,听法源大师给他讲解佛法禅理、圣人典故。所到之处遇到不懂的人和事,便问法源大师,法源大师就细细地说给他听。几年后,等袁长志跟着法源大师再次回到少林寺之时,已再不是当初那个混不懂事的小娃娃,无论是见识还是样子,都已经是个知书懂礼、神采奕奕的少年郎了。春去秋来数几载,转眼袁长志已经十四岁。这些年来他心无杂念,潜心习武。在法源大师的指点下,他在少林寺的内外功基础上又加入了自己的理解,融会贯通,武艺日益精进。再到后来,全寺上下能跟他连过十招还不落败的人已经不多。到了袁长志十六岁这一年上,法源大师圆寂。临去前法源大师对袁长志说:“你天资聪明,心地纯良,又勤奋好学,如今学有所成,为师甚为欣慰。将来望你能心怀天下,用所学之长,造福苍生,万不可作恶害人。”说完这些话,像袁长志初次跪师求艺那日一样,法源大师用手轻轻点了一下袁长志的头,然后平静离开了人世。袁长志难忍心中悲恸,法源大师下葬后,他在灵前一日一夜长跪不起,而后在墓旁修筑茅屋,为法源大师守灵一年。山中岁月清长。袁长志晨起练武,夜读经书,已不知人间沧桑。直到一封家书送来,报袁世平病危,袁长志方才收拾打点,准备回家。临行前他重新修缮了法源大师的坟墓,对着师父的灵牌长拜三次,然后起身前往清丰县。☆、第七章袁长志身世2:清丰县衙袁长志回到家乡的时候,袁世平已经去世了。袁长志没有赶上见父亲最后一面甚为悲伤,但作为家中独子,他只能忍住悲痛一边安抚母亲,一边处理父亲的丧事。这期间袁长志的母亲告诉他,袁世平最大的心愿就希望袁长志能在清丰县衙里有份稳定的差事。当日袁世平身染重疾,得知自己时日不多,便托人在县衙府给袁长志安排了一个职位。袁世平临终前对袁长志的母亲说:“我不用他给我披麻戴孝,等他回来让他速速去县衙门报道。这个差事不好找!”交代完袁世平的话,袁长志的母亲抹去泪水,从房中拿出一纸文书,叫袁长志拿着去找清丰县的主簿。袁长志对在县衙门当差没有什么想法,相比之他自己是否喜欢这份差事,担起养家糊口的责任对他来说更为急迫。于是袁长志当下就拿着父亲留下的文书,直奔清丰县衙。当时清丰县的主簿姓朱,叫朱永文,袁世平生前就在这个朱永文的手下做事。宋代的县主簿就相当于是个地方政府的秘书长,平时勾稽个簿书,征征赋税,参与下县内的司法,有时候陪上级出出差,看看水利工程、检视下灾伤。袁长志见到这位朱主簿说明来意之后,朱永文道:“你父亲在我这里做事时恪尽职守,虎父无犬子,你必定不会差。听你父亲说你武艺很好,以我之见你可以先到衙门里做个捕头。”见袁长志面露迟疑之色,朱永文又道:“我知道当捕头有些委屈你,但你没有在官府当过差,而我现在……又没有多余的空职。你且先熟悉下衙门里的情况,等有了空缺我再另行给你安排个好些的位置。”袁长志心下确实有些失落,但一时又无其他去处,经过一番斟酌袁长志还是留在了清丰县衙,当起了一名捕头。俗话说得好,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袁长志到清丰县衙门当差不到半年,朱永文就因渎职被剥去官衔,换了个姓曹的主簿,名叫曹白笙。关于朱永文为什么会被撤职,私底下虽有不同说法,但个中原因只怕就只有朱永文自己知道了。新来的曹主簿是开封府中书令葛大人的门生,这位曹主簿还随身带来了一位师爷,人称梁师爷。这位梁师爷有点斗鸡眼,一脸土色,面颊瘦长,他平时看人的时候,看得越仔细,他两只眼睛就越往一块儿对。但他却是曹白笙的心腹之人,尤其是曹白笙新官上任到清丰县身边没有可信之人,凡事大抵都是听这位梁师爷的。这一日曹白笙将梁师爷叫到跟前,关上门,从袖口里拿出一封信,对梁师爷说:“你且看看这封信。”梁师爷见信封上写着:“曹白笙启”,先是一怔,随后抽出信纸,一看之下脸色变了变:“这是……”曹白笙面有古怪地说道:“你可看明白其中的意思了?若是不照做,你我的项上人头怕就保不住了!”这是一封中书府送来的信,上面写着如下内容:近日有三车官银从北京大名府押出,送往开封府。说是官银,其实是大名府知府献给当今太尉大人的礼物,各式金银珠宝共三车。这三车珠宝离开大名府,途径澶州、卫南、韦城,一路送到东京汴梁。珠宝本不是什么稀罕东西,但其实那三车礼物中,有两车装得是普通的金银珠宝,另外一车则全是珍奇古玩。而古玩之中有个上古奇物,是一个古瓶,乃无价之宝。中书大人的这封信,就是叫曹白笙无论如何也要把那个古瓶弄到手,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