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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据为证,只要将此女归还于我,这银票就是青石寨的了。”陈冲眼冒精光,沉默片刻后说道:“好!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商量,迟些出来答复你。”“好。”陈冲转身进了山寨,关上大门,方德恩等人在寨外等候。陈冲进了内院,来到了二寨主赵有良的房间门口,他正想推门进去,忽听赵有良的声音传了出来,一听就是在跟抢来的那个姑娘说话:“……你哭什么呀,啊?我怎么地你了,我也没把你怎么着啊。”见她不答话,赵有良“咳!”了一声:“说实话,我对你够客气的了。我看你像个官宦家的小姐,从把你接进门,我没对你动过粗吧?可你老哭算怎么回事,乐不乐意,你倒是说句话?”那姑娘抽泣道:“我要回家。”赵有良问道:“那你家在哪儿?”那姑娘似乎摇了摇头。“你看,我问你你叫什么,你说你不知道。我问你你家在哪儿,你还是不知道。你说你现在嘛事不记,干脆跟了我多好。我是真心实意喜欢你,你跟着我,在这山寨里当个压寨夫人,有吃有喝,我还宠着你,这么好的事儿,你干嘛不乐意呢?”赵有良背着手在屋子里转了几圈:“而且你这身衣服可不是我给你穿上的,我把你带回寨子的时候你就是这么穿的,我估摸着你男人十有八九是不要你了,我就算放你走,你能去哪儿呢?”那姑娘听了又哭了起来。赵有良被她哭得心烦气躁,提高声音道:“你宁可没地方去,也不愿意跟我,我到底哪点儿不好了,就这么让你看不上?”那姑娘只是哭,却并不答话。赵有良看她哭得梨花带雨,心中一软,但又不知该拿她怎么办好,只有兀自叹了口气,不再说话。过了半晌,他脑中忽然灵光一现,拍手道:“我知道了,你嫌我矮是不是?”他急忙向她走近了几步,好声好气地劝道:“这你就不懂了,高有高的短处,矮也有矮的长处。你别看我个儿矮,但我轻功好,一跳比个儿高的还高,而且个儿矮做衣服省布料,跟你躺一张床上还不占地方。”那姑娘估计是狠狠瞪了他一眼,因为赵有良接着说道:“你还使劲瞪我,那你是嫌我丑?我跟你说,那长得好看的,全都是陈世美!我丑是丑了点,但我专情,我还会对你好一辈子,这多好哇!”陈冲听得心中暗笑,抬手敲了敲门,唤道:“二哥,是我,我有事找你商量。”片刻,赵有良打开了房门。这赵有良一露脸,他的长相确实难形容:说歪瓜裂枣,但又不算一脸jian相;说眼小耳大,但又不算惨不忍睹,总之就是看着丑,但其实并不猥琐。他愁眉苦脸,还带着一股子不耐烦:“什么事,快说。”陈冲把广顺镖局方德恩等人的事一说,赵有良听了眉头紧锁,问道:“一千两黄金?他有么?”“他拿着丰隆钱庄的银票,我看着不像假的。”赵有良眼珠子一转,又回头瞅了瞅屋里,似在犹豫。陈冲看出了赵有良的心思,悄声道:“二哥,要不就把她还给他们吧。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再说这女子已经嫁了人了,抢个有夫之妇来当压寨夫人,多有不妥。你好歹是个寨主,不能让下面人看低了。”赵有良看看陈冲,又看看那姑娘,看上去痛苦极了。他反复思量,终于觉得还是陈冲说的有些道理,又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咬了咬牙,最后走到那姑娘身边说道:“我赵有良丑是丑了些,但我不会对女人来硬的,更不会乘人之危。你走吧!”那姑娘听赵有良这么说,像是松了好大口气,身子忽然一软,竟昏了过去。方德恩在青石寨的大门外等了大半天,终于见陈冲抱着那姑娘走了出来。他急忙走上前,见那姑娘双眼紧闭,像是没气了,心中一惊,忙问:“她怎么了?”陈冲道:“唉,没啥事,就是哭了一晚上,昏过去了。”方德恩把手放到她鼻子底下一探,确实还有气儿,只不过气若游丝。方德恩连忙用手掐住那姑娘的虎口,送了些力,那姑娘长吸了口气,悠悠醒转了过来。方德恩招呼薛恩把那姑娘接了过去,他自己则对陈冲拱手道:“陈寨主言而有信,这是一千两黄金。”说着从怀中取出银票放在了陈冲手中,同时还放了一张字据:“以此为据,若是陈寨主在哪家钱庄换不出钱来,尽可来找我方某人兑现。”陈冲见方德恩重信重义,心想这广顺镖局能做到今日也确是不一般,遂说道:“好说,方总镖头请。这一路下去有我们青石寨的人护送,不会再有人找你们麻烦。”说完叫人把王顺等人放了出来。方德恩不再多说,带着众人往山下走去。等到看不见青石寨的影儿了,闫老六愤然说道:“这钱还没进账,先搭了一千两出去。老大,你就是太爱息事宁人!方才就算跟他们打一场,我看也未必抢不回来!”方德恩道:“行走江湖,平安是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青石寨中少说一百来人,咱们只有十个人,就算他们功夫再不济,也是两败俱伤。况且那两个寨主脚下功夫都不弱,又可能在你我之上。此去金蟾山还有一半路程,这一千两就当买个太平,下次再经过此地,有信用在,这陈寨主还能卖我个面子。”闫老六叹了一声,不再吭声。这时薛恩忽然说道:“总镖头,你来看看,这姑娘怎么不对劲?”方德恩停下脚步,走到薛恩身边仔细看了看他怀中的女子,发现她面色苍白如纸,浑身发抖。他忙道:“把她放下。”薛恩把外衣脱了铺在地上,让那姑娘平躺在上面,然后把手从她身下轻抽了出来。谁知手刚抽出来,薛恩就赫然发现自己满手是血,他惊道:“血!她受伤了!”方德恩也看见了,他眉头紧锁,对那姑娘说道:“姑娘,多有得罪,我得看看你哪里受了伤。”那姑娘极轻地点了点头,方德恩掏出一把短刀,用刀尖轻轻将她的外衣划开了一道巴掌大的口子,挑开一看,只见里面白色的衬衣已经染满鲜血,伤口像在腹部偏上。方德恩一惊:“是山寨那些人伤了你?”那姑娘牙齿打颤,十分吃力地说道:“他们没有伤我,是我自己的伤口裂开了。”闫老六一听,在旁说道:“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她可别死在这儿了,那钱就全泡汤了……”闫老六的话还没说完,就听有人喝了一声:“老六!”出声的正是王顺,他眼睛已经无碍,被从山寨中放出来后就一直没吭声,此刻听得那姑娘伤口裂开,才走上前来查看那姑娘的伤势。王顺先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