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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领众人继续前行,脚程甚快,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宗家三兄弟见那青年忽然去追蓝色头巾的队伍,不知他是何用意。宗子忠凝神静听,隐约听见风中送来“河汉群真”几个字,脸色顿时微变,再想细听,却听不见别的什么了。宗子义见他神色有变,就问:“大哥,那些人是谁?”宗子忠喃喃道:“我说那人武艺超群,原来他们都是群真会的。咱们不要与他们结仇,如果那人回来,速速给他两匹马,然后回府。”“群真会是哪里的,咱们应该忌惮他们么?”“江湖上传言群真会又叫三垣帮,是个民间帮会,他们一直行事低调,那里面有很多有本事的人,江湖上第一奇人陈天河,还有那“医仙”江上仙都是群真会的。就算爹见着他们,也要礼让三分。”宗子义道:“大哥,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宗子忠怒道:“你少说两句,你今天惹的麻烦够多了!”他话音刚落,就见沈瀚亭从林中又走了回来。沈瀚亭走到宗子忠面前,问道:“刚才的事,你们商量好了么?”宗子忠道:“今日之事舍弟多有不是,应该跟那姑娘赔不是……”他话还没说完,宗子义叫道:“有本事你便杀了我,让我赔礼万万不可能。”宗子忠正要斥责宗子义,旁边一直不声不响的宗子孝忽然开口说道:“这位兄台,我替我三弟给那姑娘赔个不是,你看可行么?”沈瀚亭道:“只要那姑娘同意,我没意见。”宗子孝径直走到云小鱼的马前,先长施了一礼,然后说道:“姑娘,今日我三弟无理冒犯,险些酿下大祸,是我们做兄长的管教不严,这礼该由我来赔。我也知道只是赔礼并不能弥补咱们的过错,我宗子孝在此立誓,将来姑娘若来我宗门,我一定盛情款待,有求必应,绝不食言。”这宗子孝说起话来一板一眼,不似道歉,却像是逐字逐句照本宣科的教书先生,云小鱼听不出他话中语气,更感觉不到他的情绪,便仔细看了看他的样貌,但他偏偏又面无表情。云小鱼觉得此人实在难以看透,踌躇半响,才道:“好,我信你。”宗子忠见这事总算有了个了结,急忙给沈瀚亭留了一匹马,然后便带着众人回府了。☆、第七十六章今夕何夕云小鱼见宗子义终于走了,心中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此时已经月上中天,林中只剩下了她和沈瀚亭两个人。云小鱼正想跟沈瀚亭道谢,一转身却不见了沈瀚亭的人影,她心中一惊,急忙借着月光四处看,发现他正在不远处的树影中,兀自猫着腰四下摸索,似乎在摸黑找什么。云小鱼忍不住问他:“你在找什么?”沈瀚亭答道:“你有没有看见我的酒壶?”云小鱼一怔,见他找得甚是认真仔细,便道:“我帮你一块儿找。”说着抬腿就要下马。一阵凉飕飕的夜风吹过,云小鱼只觉得后腰一阵凉爽,她身子一僵,又缓缓坐回到了马鞍上。沈瀚亭听见云小鱼说要帮自己找酒壶,却半天没动静,他抬头一看,只见云小鱼直挺挺地坐在马上,一脸尴尬,双手还在身后一扯一扯地拽着什么。沈瀚亭笑问道:“你不是说帮忙,为什么还坐在马上不下来?”云小鱼心想:“我要是告诉他我裙子撕了,那就太丢人了。我得把他支开,然后想办法把裙子掖上。”她轻咬嘴唇,脑中飞快闪过一个主意,指着远处对沈瀚亭道:“我刚才好像看到酒壶在那边,你去那边找找。“沈瀚亭往云小鱼指的方向瞥了一眼:“好。”云小鱼见他走远,赶紧扭头找到撕开的两个裙角,扯到身前来,迅速地打了两个大结。可是打完结屁股倒是遮住了,裙摆却被提起来老高,这回大腿又露了出来。她慌忙看了一眼沈瀚亭,见他在远处低着头,找得很认真,丝毫没有过来的意思,暗中松了口气。她把裙角再解开,重新系了两个小一点的结,但结太小,系不住,很容易就松开了。云小鱼正不知所措,沈瀚亭却在那边忽然道:“这里没有。”云小鱼见他站的地方一片漆黑,心中一动:“那里很暗,不如我去那里,把我里面的底衫调过来反穿,再套上外衣,就能遮住了。”想到这里,她对沈瀚亭喊道:“你回来,我去那里找,你过到这边来。”她说完轻踢了马一下,拉了拉缰绳,但那马却一动不动。云小鱼暗想:“或许是我踢得力度不够。”于是她加了点劲,又踢了一下,那马还是不动。沈瀚亭这时问道:“你在做什么,不是说要过来?”云小鱼大声答道:“对,你不要动,我这就策马过去。”沈瀚亭没有说话,他站在黑暗中,也看不见他的表情。云小鱼这一策马,又策了小半盏茶的功夫。沈瀚亭似是等不下去了,他轻轻摇了摇头,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云小鱼见他冲自己走过来,更是急得满脸通红,又拉缰绳又喊“驾!驾!”,但马就是不动地方。眼见沈瀚亭快要走到跟前了,云小鱼已经急得满头大汗,只好伸手阻止道:“你站住,别再往前了。”沈瀚亭听话地站住,看着她笑而不语。云小鱼长叹一声,最后沮丧地垂下了头:“这马不听我的,怎么都不走。”“我能让它走,你让我试试可行?”云小鱼点了点头,随即立刻道:“但你不能走到我身后去。”“我就站在马前。”他一手从云小鱼手中拿过缰绳,一手捋了捋马鬃,对着马耳朵说了两句话,然后伸手在马背上一拍,那马长嘶一声,抖了抖马鬃,抬了几下蹄。沈瀚亭将缰绳交回到云小云手中:“你再试试。”云小鱼踢了下马,扯了把缰绳,那马居然迈步开始走了,她立时欢叫起来:“你可真厉害,你跟它说了什么,它怎么会听你的?”沈瀚亭笑道:“我跟它说,这位姑娘的裙子破了,你若再不走,她便只能在你身上坐到海枯石烂,到时候你就要饿死了。”云小鱼一愣:“你怎么知道我裙子……”话说到一半,她脸忽然红了,改口道:“你既然知道了,我想去那边把衣服遮一遮,你帮我看着,别让人过来好吗?”沈瀚亭听了猛地一愣,半天才道:“……好。”云小鱼把马赶到一边,捂着裙子从马上下来,小跑进林中,藏在黑暗里,把底衫翻转过来穿上。谁知反过来还是不行,那底衫不够长,根本遮不住,她只好又换了回来。沈瀚亭远远站着,听见云小鱼丛林中走了出来,等她上了马,他才转身问道:“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