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夏油杰的月下迷思
49 时间已经是凌晨，夏油杰刚从一个任务中脱身。 不知道是总监部哪里出了纰漏，居然把这个一级任务派给了刚入学半年多的学弟们，他们两个也不过刚参加二级咒术师的评定，承担不了一级任务，所以夏油杰责无旁贷地揽了过去。 只不过是个一级咒灵，对于已经是特级咒术师的他而言轻而易举，没怎么费功夫就解决掉了，顺便将这个新的一级咒灵收入囊中。 辅助监督开车将他送回来，开到一半的时候，夏油杰让他停车，说自己想散散步再回高专，后面不需要他继续跟了。辅助监督也没说什么，恭敬地鞠躬行礼，就离开了。 直到看不见车的影子，夏油杰才终于忍不住，踉跄扶住街边的路灯，开始剧烈地呕吐起来。 他的口腔里仿佛还残留着那种湿冷黏腻的感觉，像那些死去多时无人理会开始生蛆的腐rou，也像是地板上怎么都清理不干净的鼻涕浓痰的混合物。 即将老死的人身上分泌出的加龄臭，那种代表死神逼近的臭味，混合着真正的尸臭，尿液粪便等排泄物发酵的恶臭，混合在一起，就是这一只咒灵的味道。 从吞下第一枚咒灵玉开始，到现在已经很多年了。这么多年以来，每一次他都觉得自己一定能够逐渐适应，一定能够学会忽略无视、气定神闲、若无其事，一定会比以前做得更好，可现实会告诉他，每一次他都还是这么狼狈，都还是如此地反应剧烈，跟第一次的时候没有区别。 甚至愈演愈烈。 他晚饭根本没吃什么东西，如今吐出来的基本都是酸水。喉咙口被反涌上来的胃酸灼烧得发痛，嘴里发酸发苦，胃部像是要整个翻过来，总想要呕出些什么来才能痛快，却又是徒劳无功。 空荡荡的肠胃再次绞起来，像在肚子里拧麻花一样较劲，怎么都不肯安静。 夏油杰面无表情地走进一家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一瓶矿泉水，漱了漱口。身后几个深夜不归家的小混混似乎想要凑上来合伙勒索钱财，夏油杰懒得理会，干脆召唤出虹龙，一路飞离了这个街区。 隔着一段距离出现了一个别墅区，他挑了一个屋顶天台有躺椅的房子降落，在心里对房主人说了一声打扰，就躺在上面打算休息片刻。 今夜无星，乌云密布。已经进入深秋，夜风已经开始有了彻骨的凉意，吹得他手指僵冷。 呕吐欲仍然很强烈，但他明白自己根本什么也吐不出来，所以早就学会了闭上嘴巴咬紧牙关，用冷硬的伪装欺骗自己，将这段最难挨的时候熬过去就好了。 夏油杰开始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他想到了最近经常神神秘秘单独外出的挚友。每次问他去做什么，悟就支支吾吾说是五条本家的人找他有事，又说是自己被安排去跟一个讨厌的家伙相亲。后来灰原说漏了嘴，猜测他可能是去和女朋友约会了，悟当场炸毛说自己跟那个混蛋才不是那种关系，众人才恍然大悟，纷纷开始调侃。但奇怪的是，按照悟的个性如果真的有了交往对象，大概会恨不得在每个认识的人面前招摇过市秀恩爱一番。但现在他虽然表情很得意，不存在的尾巴翘得老高，但关于那个神秘对象的消息却咬死了也不肯开口，一个字也没有透露。 事关个人恋情的问题，夏油杰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也不准备去做那种刨根问底的讨嫌行为。就算是最好的朋友之间也该给彼此留出私人空间，很多事如果当事人不愿分享，那就证明还不到可以拿出来分享的时候，作为好朋友就应该在这种时候给予理解和支持，等对方主动将好消息分享出来的那天送上祝福和鼓励。 不过他也确实没资格指责悟的隐瞒。毕竟他自己也隐瞒了关于咒灵cao术的负面影响，从来没有向悟提起过这件事，甚至很多时候他也想要避开两人一起的任务，以免被悟发现自己的异样。 哈……真是活该啊。 夏油杰长出了一口气，试图放松紧绷的心情。 他仰躺在椅子上，注视着天空。很可惜，今晚没有星空可看。 再稍微待一会就离开吧。他心想。 “哎呀，被我逮到一只流浪猫，lucky～” 夏油杰豁然睁眼，从椅子上起身，看向那个不知何时悄无声息接近他的人。 借着天台上长明的灯光，他得以看清来者的模样。 那是一个美得雌雄莫辨的人，艳丽的眉眼如同灼灼盛放开到荼靡的花。他的一头漆黑长发披在身后，泛着水汽，湿漉漉地垂着，身上穿了一件深红色的丝绸浴袍，越发衬得他皮肤苍白，体态修长风流。 他笑吟吟地看过来，一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仿佛有着蛊惑人心的魔力，被他那样全心全意注视着的时候，夏油杰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两拍，然后开始微微加速跳动。 明明是迥然不同的样貌，但看到他的一瞬间竟然会产生和悟初次见面时的感受。但有所区别的是，悟的非人感就像矗立在远处云雾缭绕的雪山之巅，遥不可及，而又清晰明确。但眼前之人的非人感更像是深夜下平静的海面，不知道从海面下浮现出的貌美海妖究竟会在何时露出狰狞凶猛的面目。 夏油杰面无表情看向他，问道：“……你是谁？” 他没有感受到敌意，应该不是敌人。但他还是随时做好了准备放出咒灵。 “这是我的住处，”美丽的青年指了指他刚才坐着的躺椅，“我只是听到动静上来看看，也许是哪里来的小动物躲在我家房顶上偷偷哭鼻子呢？” 夏油杰对他的形容略感无语，但确实因此而放下了防备，同时看到他还湿着的头发和浴袍，难免有些愧疚，“抱歉，打扰你了，我只是刚好路过，现在就离开。” 谁知青年却拦下了他：“别着急走呀，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也正好无聊呢，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不如陪我聊聊天？” 也许是因为今夜太孤独，连星星也没有。鬼使神差地，夏油杰又坐回了那张躺椅上。 美丽的青年拖来了另一张椅子坐在他的斜侧方，这是一个很适合闲聊，又不必非要对视而显得咄咄逼人的相对位置。 “可以问你从事的职业吗？”青年发问了。 夏油杰恍惚了一下，才慢慢开口：“……是学生，我还在上学。” “哦，那你还很年轻，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青年感慨道。 “……或许吧。也可能突然某一天死在不知名的地方。”夏油杰想起了很多死于咒灵杀戮的咒术师或普通人，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在死去，从入学第一天，夜蛾老师就告诉过他，咒术师很少会有可以善终的，要随时做好准备面对死亡。 “唔……”青年托着腮思考了一下，袖子滑落下去露出雪白细长的一截手臂。他忽然问道：“你是咒术师吗？” “……你认识我？”夏油杰看向他。 “哦不，别误会，我不认识你，我不是咒术界的人，但我的确见过几个咒术师，在他们，嗯，祓除诅咒的时候。” “……是吗。” “咒术师呢，其实很不一样啦，跟普通人很容易区分开的。”青年说道，“你给我的感觉尤其不一样，你跟别人都不相同，你有一种孤独感，将自己疏离于人群之外的孤独感，因为自尊和痛苦同时存在，于是在你的内心深处一直都只有自己一个人，而与生俱来的道德感又让你将自己伪装得若无其事。” 青年说话的声音很好听，语调又很独特，听起来颇有种循循善诱的奇特韵律感，“刚才一看到你，我的目光就被你吸引了，即使你面无表情——啊哈，就像现在这样，我还是忍不住想了解你，想知道你在思考什么，却又不想打破你给自己设定的那层保护膜。” 他说了很多，夏油杰想要扯起嘴角笑一笑，却发现自己实在是笑不出来。被陌生人剖析的感觉如同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扒掉衣服，那种没有安全的裸露感甚至更甚于赤裸身体。 这感觉并不好，他心想，并同时感受到了某种危险的警示信号。但他依然没有动，没有离开。 “可以问问你的术式是什么吗？我听说咒术师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术式。” “……咒灵cao术。” 这没什么可隐瞒的，毕竟作为屈指可数的特级，关于他的消息在咒术界的公开程度很高，随便找个消息灵通些的都会知道。 “欸，听名字感觉像宝可梦收藏家一样，蛮有趣的。”青年笑起来，神情忽然变得狡黠，“作为回报，我也告诉你我的术式好了。” 夏油杰怔了一下：“你有术式？你不是普通人吗？……” 青年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抓住了他的手，交握了上来。 夏油杰彻底愣住了。 青年的手摊开他半握的拳头，温热细腻的掌心皮肤紧贴在一起，几根纤细修长的手指如同漂亮的雕刻品，搭在他的脉搏上，呈现出一个暧昧又危险的姿势。 原先在他体内叫嚣着，翻滚着，如同困兽犹斗的咒力回路，在一瞬间平息了下来，沉默如同一潭死水。 不仅仅是刚调服的咒灵玉，从前所有吸收过的咒灵，那些随着他的血液奔流不息的阴冷粘稠、横冲直撞的咒力，也都跟着平息了下来，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它们从不曾存在过。 身体和心灵都感到了久违的宁静，躯壳似乎开始回温，连那种条件反射的反胃恶心都消退了许多。 夏油杰怔愣地看向青年，“你……” 他想问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身心舒适得像被泡进温水里，让他暂时难以回归复杂的思考，只想抛开一切杂念享受这来之不易的舒缓。 美丽如同海妖的青年得寸进尺地握住他的手腕，轻轻摇了摇，像撒娇一般，他邀请道：“要不要来我家喝杯热茶？ 50 自从拥有了新手机能随时联系以后，你跟五条悟仿佛进入了蜜月期。他时不时来找你约会，因为机动性和行动力都太强，你们几乎将整个东京圈能去能玩的地方都逛了个遍，当然，也解锁了很多zuoai的地点和姿势。他偶尔会发来一些热门旅行景点的宣传广告，作为一个对情人向来大方的富二代，更何况在虚拟的游戏世界里，你更不可能在这方面吝啬。于是你大笔一挥，接连收购了一家滑雪场，和东京迪士尼乐园。收购迪士尼额外花了你一些功夫，藤沢纯说办不到，你就只能通过系统渠道直接强娶，美美拿下整个度假区。 谁知原本要出发去迪士尼的当天，五条悟又因为要出任务而不得不推迟约会。你冲冠一怒为蓝颜，直接在公司里发布任务，给每个人制定猎杀咒灵kpi，完成本月kpi的人可以得到你赐予的buff加成——你已经发现了，这些角色好像都蛮喜欢你给他们的一次性buff，感觉比金钱奖励好用多了。索性价格也不算贵，就当你为爱豪掷千金也未尝不可。在你的钞能力下，你和五条悟在短短一个月内就去了三次迪士尼，你都感觉把这辈子逛迪士尼的次数都用完了，五条悟这小子却还意犹未尽的样子。你不得不劝他，反正整个度假区都已经被你买下来了，什么时候来玩都可以。五条悟这才暂时歇了心思，转而又教训你乱花钱太败家。 对于这种分不清大小王的言论，你当然是狠狠cao了他一顿，把他cao得喵喵叫，然后把人赶紧送走。 凌晨时分，你全无睡意，打算把自从买下来就没怎么仔细看过的出生别墅探索一下，谁知刚探索到浴室，你就收到了系统通知。 系统：[检测到可攻略角色【夏油杰】出现在玩家附近。] 你点开地图查看，发现你的屋顶居然自动刷新出了新角色。你就说嘛，在游戏里你是有点子玄学在身上的。 你打开新角色夏油杰的人物立绘欣赏了一番，又点开他的基础资料思考了一下，去浴室里迅速打湿自己，然后迅速弄个半干，选了一件新的sao包外观穿好，然后美美上屋顶天台去见你的新老婆。 刚见面打了个招呼，你就看到夏油杰的亲密值提升了一些，甚至在他头顶短暂地挂上了个【一见钟情】的buff。这也难怪，毕竟你在五条悟禅院直哉以及其他地方不懈努力刷高你的魅力值，顶着89的魅力值，会对你一见钟情也不奇怪。 夏油杰不是个像五条悟那样话很多的小咪，他更沉默，也更寡言，仿佛随时都担着心事一般，有一种奇特的、非常抓人眼球的忧郁。 你大概明白该怎么和他对话了。 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你拥有一种足以称得上是交往利器的能力，那就是你能够非常准确地判断当下的社交情境，根据不同的对象，对症下药地选择不同社交方式，通俗来讲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表现在游戏里就是你很会针对不同的角色走不同的攻略模式。 光是看这个基础资料，你就知道这个新出现的夏油杰和五条悟是完全不同类型的角色，所以你就不能用对待五条悟的态度对待他，话术和行动必须都要换一换。 海王秘诀之一，赞美对方要懂得语言艺术。 赞美同样是一门很深的学问，要直白但不能谄媚，要丰富但不能空洞，要别出心裁但不能脱离实际，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赞美要像批评一样切中要害、直击痛点，才能打出更好的暴击效果。 成功的赞美能够迅速拉进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瓦解人的心房，最快建立心灵沟通的桥梁，是首选的社交破冰行动。 夏油杰身上最吸引你的就是那股他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的孤独感，痛苦被压在沉默之下，光鲜的皮囊里是正在腐烂流血的伤口。 于是你将赞美转换成了剖白，像个没分寸的文艺逼一般，开始说一些狗屁不通的鬼话。 哦吼，亲密值真的增加了，看来你的判断又对了。 他是咒术师，你虽然不是，但你们也有共同点。术式是个合适的交换双方信息的突破口，像他这样的人，一定会对拥有特殊术式的人另眼相看。 海王秘诀之二，在适当的时候制造一些不过分越界、不会令人不适的身体接触。 手是很常用的肢体部分，代表接触和熟悉。但手腕却又是很私密的部分，代表暧昧与信任。 你同时触碰到了这两个地方，这无异于你在触碰通往他内心的门扉。 你抓住他的手，他没有拒绝，那接下来你就可以提出更进一步的邀请了，比如，来家里喝杯热茶。 这个借口就好比“要不要来我家看会电视”，或者“要不要来我家看我的猫”，作为一个借口而言，内容里的做什么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来我家”，踏入他人私密的生活区域，是接受关系更进一步的象征。 你领着他进入屋子里。 你：[不好意思，屋子里有点暗，我原本打算洗洗睡了，需要开灯吗？] 夏油杰：[……如果可以的话，能请你不要开灯吗？] 你：[当然可以，那我点蜡烛吧，之前有人送给我一对蜡烛，应该会很有氛围。] 夏油杰：[可以，麻烦你了。] 你在柜子里找了一会，果然发现了一对插在银托上的古典长蜡烛，这还是藤沢纯来补充物资的时候准备的。虽然你也不知道她准备这个东西是什么用意，也许是她觉得你有可能在家里举行烛光晚餐？总之你把这对蜡烛拿了出来，点上火。 嗯，不错，果然很有氛围，不论是烛光晚餐的氛围还是讲鬼故事的氛围。 你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放在他的面前。 夏油杰：[多谢。] 烛光映照，对话框的半身像上，暖橘色的光让他的轮廓变得柔和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错觉，他被冷风吹得失去血色的脸色也好看了不少。 夏油杰：[你的术式，……很厉害。] 这次换他主动挑起话题了，看来他确实对你的能力很感兴趣。 夏油杰：[你有这么强大的术式，为什么没有成为咒术师？] 你：[嗯……可能因为这种能力太隐蔽了？没有被发现？嘛，其实我也不是很想成为咒术师啦。] 夏油杰：[为什么？你可以救助很多人。] 你：[咒术师对我来说只是其中一个职业选择而已，相比起来，我有别的更感兴趣的职业。] 夏油杰：[……职业？你认为咒术师就只是一份职业？] 你：[不然呢？啊，你想说这份工作可以拯救很多人的生命，所以很有意义，很神圣很高尚对吗？其实这么说也没问题啦，只不过，嗯，你知道缉毒警察吗？他们的职业也足以被称为神圣的职业，打击犯罪，拯救生命，牺牲自我，很神圣啊。但再神圣，从基础上来说，它也是一份职业，本质上依然是用金钱报酬换取劳动力。] 夏油杰：[……] 啊，不好，是不是不能给青少年灌输一些成年社会人的糟糕想法？这个年纪的青少年大概都会对拯救世界之类的伟大宏愿抱有一腔热血吧。 你：[无法认同我的观点吗？那也很正常，毕竟你我所处的位置不同，身在其位者和旁观者天然拥有不同视角，会产生不同的观点太正常了，我们本来也只是闲聊而已，不需要这么严肃。我并不想让我们聊天的时候还给你徒增烦恼。] 夏油杰：[……好。] 为了弥补一下你可能造成的失误，你借口热水喝完了，去冰箱里找了一会，提议不如喝点啤酒，说完又装作刚反应过来，问他是不是未成年不能饮酒。如你所料，夏油杰果然没有拒绝，甚至有点迫不及待。 这个年龄段的青少年都不喜欢被当成孩子，总是想做些什么来证明自己已经是成熟的大人了。 于是你递给他啤酒，开始新的话题。 你：[看来比起反驳他人，你更倾向于自我思考呢。那这样吧，我没有接触过太多咒术师，所以很好奇咒术师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你愿意跟我讲讲你的经历吗？这次换我来好好倾听了。] 夏油杰：[……你想听什么？] 你：[什么都可以呀，想到什么说什么，不需要任何逻辑，也不需要条理，这只是闲聊而已。] 夏油杰：[……] 屏幕上扎着丸子头的黑发眯眯眼像素小人似乎叹了口气，妥协一般回答道：[那就说一说我今晚去处理的事件吧。] 你笑着应了一声。 海王秘诀之三，引导对方向你倾诉自己的生活。 这是对方向你敞开心扉的信号，这代表你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跨过了第一步，可以开始产生更深更长久的联系了。 这不能算是套路，也不能算是投机取巧，只是正确地规避雷区，表现自己的真诚和热情的路径。很显然，夏油杰对你的话产生了共鸣，从原本的沉默不语变得恢复了正常表达欲和倾诉欲。这证明你给夏油杰提供了正中下怀的正面情绪价值，而夏油杰显然非常受用。 你好整以暇地等待着夏油杰的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