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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说出来。”“愿闻其详。”晏佑弯着腰将折扇拿在手中,如同上朝拿着象牙笏的大臣一般,严肃的样子将云瓷宁给逗笑了。“馄饨。”云瓷宁说出了这两个字,舔了舔嘴巴,十分向往道:“走,我们去吃馄饨。”“馄饨?”晏佑十分疑惑地被云瓷宁拉着一路走,却见云瓷宁转头鄙视了他一眼,“大少爷,你不会连馄饨是什么都不知道吧?”哎,当真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小仙女,啊呸,小仙男。晏佑停下了脚步,摆摆手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想吃馄饨的话,直接教家里的厨子做便好了,何必多跑一趟?”云瓷宁摇头晃脑,“你懂什么?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白女侠之意不在吃,在乎体察民情也。”晏佑“噗嗤”笑出声来,他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将“吃”说的这般清新脱俗的。*东街的街角处,一处不大不小的馄饨铺子在那里搭着,灶里升起的水汽氤氲,教那一方小天地显得格外温馨。有句话说“好酒不怕巷子深”,这句话用在馄饨上也不错。方才走到巷子口,两人便闻到了自馄饨铺子里头飘来的阵阵香味儿。原本晏佑还在奇怪,为何云瓷宁不走大路,偏偏走进了小巷子里头,现下看来,这小巷子里的馄饨不比他方才说过的那些糕点坊里的糕点差。铺子虽然至简,却绝不简陋,里头摆放着的桌子也是十分普通的木材所制,但每一方桌、每一张凳都擦得十分亮堂,教人看了心里觉得舒服。云瓷宁挑了张距离灶台较近的桌子坐下,晏佑也坐在了她身旁,只是他坐下时用手中的折扇掸了掸灰这个动作教云瓷宁皱了皱眉,心道果真是侯门之中长大的大少爷。现下还未到用晚膳的时辰,灶台后头那个立着的女子还不算太忙,只站在一旁静静地等着锅里的水烧开,而后仔细地切着要用的食材。女人约莫四十岁的模样,头发用蓝色的方巾包裹,一双巧手拿着刀在砧板上灵活地切着,短促而又轻快的声音在小小的馄饨铺子里头组成一段欢乐的乐曲。听闻有人来,女人放下手中的刀,双手在腰间的敝膝上擦了擦,弥漫的水汽似是挡住了她的视线,没有瞧清楚来人是谁。女人一边自灶台后头走来一边开口问道:“两位吃些什么?”直到走至云瓷宁身旁,女人清瘦的面庞终于有了一丝动容,扯出了个笑容道:“原来是恩人!”感受到晏佑疑惑的眼神,云瓷宁忙摆了摆手道:“张嫂,我都说啦,不用叫我恩人恩人的了,叫我白瑾,阿瑾,都可以。”张嫂点了点头,虽是没再叫“恩人”,却仍旧十分客气地问道:“白姑娘今日吃什么口味儿的馄饨?”坐在椅上的云瓷宁思考了半晌,道:“恩……就要香菇白菜馅儿的吧。”说罢,她用手肘戳了戳一旁的晏佑问道:“你呢,腌柚子,你吃什么馅儿的呀?”“呃……”晏佑第一次在外头的小铺子吃馄饨,也不知这里都有什么馅儿的,又不好开口问,便道:“和白姑娘一样吧。”张嫂这才发现云瓷宁的身旁还坐着位年轻的公子哥儿,不由得笑着称赞道:“这位公子好生俊俏。”说罢,还未忘了朝云瓷宁挤了挤眼,云瓷宁忙起了身解释道:“张嫂,不是你想的那样。”“知道啦。”也不知张嫂有没有听进去那句话,笑眯眯地去下馄饨了。张嫂做馄饨的空当,无所事事的两人又聊起天来,不知怎的便又聊到了画舫上头的穆雨。怨不得云瓷宁觉得那张脸有几分熟悉,原来她在出琼仙苑的时候曾经不小心踩到过他,可当时他的反应也太过诡异了些。大约是馄饨铺子里头有些热,晏佑将手中的折扇打开,扇的飞快,似个说书人一般讲了一下他同穆雨相识的经历——“话说,那一日,天上乌云密布,天雷滚滚,雨点如豆般打在永宁行人的肩上……”“那不是雨点,是冰雹吧?”云瓷宁一听便知道晏佑那小子又在胡编乱造,听到云瓷宁的质疑,晏佑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脑袋,折扇一合,拍在桌上,将旁边正吃馄饨的客人吓了一跳。直到云瓷宁瞪了他一眼,晏佑才老实地坐下,并且对客人们赔着笑道:“吃好喝好,吃好喝好哈。”“讲重点。”云瓷宁最讨厌讲故事前面说一大堆废话的人了,斜睨晏佑一眼,教他赶紧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清清楚楚地讲出来。“是这样。”晏佑坐直了身子,“不久之前丞相大人不是自请来永宁彻查暴民拦截官府粮车一事?穆小兄弟也跟着来了,据他说他是丞相大人的义子。只是两人不在同一个轿子上罢了。这方说着要彻查那事,没想到半路上便给他们碰着了。”“丞相大人半路被吴知府请去吃洗尘宴,穆小兄弟说初至永宁想要瞧瞧此处的风景,两人便分开了。没想到那群暴民竟是如此胆大,直接拦住了穆小兄弟的轿子,上去便抢,我猜他们原本想拦的应当是丞相大人的轿子。”晏佑说到此处,有些口渴,替自己倒了杯茶,茶具上没有什么青花,也并不漂亮。茶水入口,比不得自己平日里喝的茶味道香醇,甚至可以说什么味道都没有,还有些喇口。瞧见云瓷宁盯过来的眼神,晏佑鼓起的腮帮子动了动,最后十分乖顺地把那口茶吞了下去。他觉得自己跟喝了一口碎瓷片似的。☆、第061章蒹葭苍苍,喝辣椒酱“说来也巧,那日我正好去郊外踏青,便瞧见了那混乱的一幕。”晏佑一只手托住了自己的下巴,十分兴奋道:“你不知道,当时的场景……”说到重要的地方,晏佑一撸袖子,一只脚想要踩在椅上,不过看了眼周围吃馄饨客人们,他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将抬在半空中的脚放了下去,站在原地继续道:“十多个人‘蹭蹭蹭’地便朝着穆小兄弟的轿子冲过去。”晏佑一边叙述,一边像个猴儿似的上蹿下跳。说着说着他又恢复了站立的姿势,拍拍自己的胸脯十分骄傲道:“我实在是瞧不过去,便顺道救了他。”云瓷宁抬了抬眼皮,“你救的?”尾音拉的老长,仅仅三个字却饱含了对晏佑话语真实性的怀疑。晏佑眨了眨眼,故意隐去了自己差些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情形,有些颓废地放下衣袖道:“好吧,其实……我主要是起辅助作用,真正救他的是个姑娘。”“可别瞧她是个姑娘,身形矫健,步法如风,哎呀呀,阿瑾你是未曾瞧见,就‘chua~chua~chua~’三声,那些人全都倒下了。”云瓷宁抽了抽嘴角,第一次见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