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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一个是跑都跑不快的女孩儿,一个是垂垂老矣的老人,孙承德握着斧头,暗自吞了吞口水,却替自己壮胆子让自己不要害怕。发现自己的人被一斧子拍死了的打头人起先也是有些震惊的,但在看清楚这里只有孙承德一人之后,立马不害怕了,先前他们还以为着了套了,谁知是被孙承德误打误撞发现的。黑衣人冷笑一声,“既然你自己先凑上来,那我们便先拿你开刀,兄弟们上!”孙承德虽然生的魁梧,又常上山打猎砍柴,却始终敌不过黑衣人的身法诡谲,一来二去,身上挂了不少彩,黑衣人想着速战速决,忙扭头对剩下一个人道:“去把屋子里的那两个给解决了。”“不!”孙承德顾不上自己周围还有两人纠缠,连忙上前去堵在那门口,想要阻止黑衣人进入房间,“嗤嗤”两声,黑衣人手中的匕首直接刺入了孙承德的后背,钻心的疼痛立即传来,他感到自己的鲜血在一点点抽离,黑衣人下手却一点也不轻,没打算饶过他,狠狠抽出鲜血淋漓的匕首,又是一刀,孙承德闷哼一声,双眼模糊地倒在了地上,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还能瞧见,深深那惊讶的双眼,听见她撕心裂肺的叫道:“舅舅!”“深丫头……快……回去……”尽管他知道,躲在屋子里也逃不过这场灭门之灾,可他还是希望,她能多活一会儿是一会儿,手无力地垂下,倒在泥地之中,深深一仰头,便瞧见黑衣人手中的匕首朝自己挥来,方赶来的人不知为何,瞧见这一幕时恍若回想起了自己,风沙之中,一把刀朝着自己飞来,那时候,自己的身边之人死的死,残的残,只剩下自己一人苦苦支撑着,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刀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以至于等缓过神来时,自己早已来不及去救这个离自己不太远的小姑娘。深深尖叫一声,害怕的闭上了双眼,却觉自己身子一轻,像是被谁抱起来一般,直到听到了几声哀嚎,才敢睁开双眼,和她差些被山贼抓住的时候,那个大哥哥救自己一样,这个人居然也会飞。玄色劲装的临渊落地,还未等柯羽发出手中的羽箭便抬手制止了她,沉声道:“留个活口。”说话间,便好不客气的卸下了黑衣人的下巴,避免他服毒自杀。“夏大哥,小心!”柯羽顺手抓起箭筒之中的羽箭,朝着冲向临渊后背的箭掷去,“咻”的一声,两支箭在空中相撞,瞬间掉落在了地上,还未等临渊反应过来,又是一箭,直接擦着他的脸颊而过,正中黑衣人的脑门,原本打算留作活口的黑衣人,就这样被杀了。“舅舅,舅舅你醒醒呜呜呜……你不要死啊舅舅……”豆大的雨滴仍旧拍打在人身上,深深却一边抹着泪一边擦着顺着脸颊留下来的雨水,瞎了眼的老太太也知道出了什么事,听闻孙承德死后,一张脸上便只剩下无尽的悲戚。现在,她的眼泪早已流干,连哭都哭不出来了。“苍天啊,我秦家这是造的什么孽哟,你要这般对我这个老人家……”她的儿子早死,儿媳不久也跟着去了。好容易留下个争气的孙子,谁知……谁知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没了,现在,连她儿媳的娘家兄弟也没了,这让她还怎么活下去?☆、第325章浪迹天涯,四海为家雷声又起,狂风呼啸着,仿佛要将秦家院儿里那个本就不怎么结实的房屋一把掀了去,裹着被子的秦深深嘴唇发白,夜里冷气的侵袭,让她愈发觉得四肢都像是被埋在冰天雪地中一般,这一夜,她不知道是如何度过的,蜷缩在冰冷的床榻上,牙齿不停地打着颤,心中只有一个希望,那就是——这大雨快些停,朝阳快些升起……浑浑噩噩之中,恍若瞧见了绛仙温柔的身影,以及她不小心瞧见的那恐怖的一幕,秦深深扯紧了被子嚎啕大哭,想要将心中埋藏了许久的事情一股脑都说出,可是,她要向谁去说,如何说?又有谁能帮她?“老夫人,节哀。”临渊和柯羽处理好了孙承德的尸首,看着屋中的两人,只能说了这样一句话,老太太神色空洞地摇了摇头,声音还算平静:“多谢二位少侠相救,只是这恩情,老身只能下辈子来还了。”柯羽忙摆了摆手,“老人家不必这般客气,不过是恰巧路过,所以才……”说到最后,柯羽自己都编不下去了,这哪里是恰巧路过,分明是临渊算到今日会有大事发生,这才紧赶慢赶过来,谁知道,还是来晚了一步,若是他们来得及时,深深的舅舅就不会……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发生了便是发生了,人死不能复生,他们能做的,也只有说一句“节哀顺变”了。崔氏悲痛地点了点头,“敢问二位少侠住在何处,老身改日也好登门致谢。”“不!不必了!”柯羽知道杏花村的人对土匪二字究竟有多么敏感与恐惧,自然不会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连忙摆手道:“我俩……只是刚巧路过这里,今后还要以四海为家呢,就此别过。”临渊转头看了一眼脸上还挂着泪痕的秦深深,半蹲着身子,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慰道:“不必害怕了,坏人都被惩治了。”秦深深仍旧眼神空洞,自言自语道:“你能帮我吗?谁能帮我呢?”小小的身子裹在被子中,几乎将她的头都盖住,临渊的胳膊忽而顿住,虽然不知道深深到底在说什么,却又怕刺激到了这个小女孩儿,便没再开口问。最终临渊和柯羽两人还是冒着雨离开了。阳光爬入窗棱的那一刻,深深的眼底还有两团青影,看上去十分没有精神,定然是一夜未睡,秦家最后一个男丁也没了,可笑的是,剩下的两人,连一个完整的葬礼都无法替孙承德办好,深深年幼,挂不了白绫,崔氏年迈,且目盲,行动都有问题,漫说主持葬礼了。于是,秦家的院儿里就放着那么一口棺材,冷冷清清,时不时飘来几片落叶,最后村里的几个好心人知道昨日晚上发生的事情后大吃一惊,这才筹了钱替秦家挂上了白绫,买了一些黄纸来烧,好歹也算是送孙承德最后一程了。但村子里的人却少不得说几句闲话,“出了这样的事,怎么不报官呢?”“报官?我看,秦家指不定是惹上什么官了,要不然,那秦泽还有他舅舅,怎么都死了。”“啧啧啧,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咱们这乡野人家,平日里种种菜捕捕鱼,咋就惹上了官了呢?”“还不是秦泽买来的那个媳妇害的。”说话的人放低了声音,身着孝衣跪在棺材前头的秦深深却听得清清楚楚,“你不知道,她从前便是官家的。”“你听谁说的?”“西边儿老王的媳妇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