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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了。”这一下敲得虽然不重,那女奴仍旧捂着脑袋,哎呦了一声“小姐的心事我最懂了,不过我真想不到,荆医竟然那么年轻,原以为医术精湛的大夫,大都是眉毛都快拖到地上的老头儿呢,若要老头给小姐诊病,我是打死也不干的。”傅言见她故意逗弄自己开心,失笑地摇了摇头,将捡起的纸张小心整理好,摆到了桌前的一角“每个人的天分各不相同,就像父亲在文辞上的天赋,而他在医术上小有成就,有什么奇怪的。”“小姐说的是,光看他眼下的一抹红记就惊为天人,不似池中之物。不过看着倒像血泪一样,怪凄清的。”女奴见她终于抄录完了,忙起身服侍她宽衣休息。瞧着累在案头的一叠书经,劝道“小姐身子虽然大好了,可也不要总费心神去弄什么经文,都是无用的东西,还是要好好养着才行。”更何况,老爷并不喜欢小姐摆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每次见了总是不温不火地训斥一番,而小姐总是一边低眉顺目的听着,一边偷偷背着老爷,仍旧孜孜不倦地写着……似乎里面有她所执着的东西。女奴知道这些经文是写给公子的,老爷膝下原本还有一个不知从何处收养的义子,虽然不是亲生,但俩人之间的感情深厚,她入府晚未能见到公子一面,但听以前服侍过公子的人说起,这位公子对小姐极好,什么事都偏宠着,这不公子刚去,小姐就病了,如今已经十年了,可见俩人的感情有多深。“有用无用,能够让我宁心就是最好的良药了。”“小姐是想念公子了?”“他去的时候,我没在他身边陪着,说起来总有些遗憾”傅言说着,指了指桌上的佛经,吩咐道“一会儿你都拿去烧了,别让我爹看见。”女奴应声点了点头“小姐心疼公子,可也别累坏了自己,若是公子泉下有知,会怨怪小姐的。”本是好言相劝的话,在听见怨怪二字时,傅言身躯猛地一颤,似是被戳中了什么痛楚,脸色也有些泛白,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知道我抄的是什么经么?”“地藏经?佛经?”见她一再摇头,小婢苦笑着摇了摇头。“是往生咒。”傅言下意识捏紧了双手,轻轻颂道“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小姐糊涂了,往生咒都是给那些无辜枉死的冤魂焚烧,以求再世为人,公子是病死又不是被人害死的,小姐抄错了。”傅言听了眸光忽然有些迷茫,瞧着面前那张带着笑意的脸,张了几次嘴,似乎想说什么,可最后还是咽了下去。有些事,她知道就好了。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章结束了以后会尽量保持一天一更的速度这篇属于短篇剧情不会很长但介于初次发文速度有时候可能跟不上去所以就请各位多多担待了……☆、第一章枯念草堂万里澄空,无云无风,热浪一阵一阵袭来,青石古朴的街道上行人萧疏,就连每日站在铺子门口吆喝的小贩都躲进了屋子里,一边喝着避暑凉茶,一边闲聊,只有零散的几个商贩,为了养家糊口,苦苦站在大日头底下煎熬着,这样的日子一旦热起来了,总是要持续三两个月,实在颇为难熬。每到这样暑气难消的时候,聊儿最喜欢做的就是爬到草堂后——那棵长了三百年的老槐树上,随手摘下两片叶子遮住眼睛闭目小憩,其实,这棵老槐树究竟长了多少岁月,她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这件草堂的主人偶尔说起,这棵三百年的老树上载着许许多多的祈愿。枯念草堂一向做着济世救人的活计,不过,来这里的并不是非富即贵之人,而是时常连几日饱饭都吃不上的穷苦人,因此,他们往往都会在这里怀着最虔诚的心,写下一个个最卑微的心愿,挂在树梢枝头,继而希望这些能得到苍天的眷顾,因此,这里也成了枯念草堂里,颇为盛名的祈福之地。远远看去,五彩缤纷的丝绦,垂垂落落在风中飘荡,乱人眼眸,像极了人生百态,这其中当然也有她的,只不过,在纷繁杂乱的色泽里,她已经找不到当年挂在树上的丝绦了,但她始终记得上面写了什么,因为即便过了这么多年,她始终都只有一个心愿,她想永远陪着一个人并且希望他一生顺遂。“一天…两天…四天…七天……”怎么才过了七天啊!聊儿百无聊赖地坐在树梢,双脚悬空来回荡啊荡啊,有些寂寞又有些焦灼,下面的某处不知是谁对着漫天树荫,大喊了一声“笨丫头,又在数你的手指头啦!”哗啦一声,聊儿从浓郁的树丫间探出了小小的脑袋,惊讶的叫了一声“柳jiejie,你怎么知道?!”被聊儿称作柳jiejie的女子,正站在树荫下望着她,瞧见那片绿荫中挂着的小脑袋,无奈地失笑了一声,或许,这丫头自以为一颗心思藏得很深很深,可却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七情上面,这个姑娘任何心事都写在脸上,开心或者不开心的,因此,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聊儿把一个女子最珍贵的情意,都给了这件草堂的主人——荆医。“公子那有这么快就回来的,往日最少也要个十天半月,快下来,我们开饭了。”说完,树下的女子也不打算等她,转身就走。聊儿失落地应了一声,当下顺着一根长势歪斜的枝干,哗啦啦地滑了下来。方一进屋子饭食喷香的味道立刻扑了过来。也顾不是刚出锅的rou包子,张口就咬了下去,直烫的她眼泪汪汪。“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还怕不够吃么?”柳伍瞧她狼吞虎咽的模样,失笑地摇了摇头。聊儿对这个女子的手艺,有着痴迷一般的喜爱。其实,对于柳伍这个女子,聊儿也是不讨厌的,听说在自己来草堂之前,柳jiejie就已经跟着荆医很久了,那时候还没有什么草堂,俩人游山玩水,见了穷困之人便随手安置,直到很多年以前,他们才决定在中都安家。经年累月,草堂里的人越来越多,名声也传越远,在所有人的心里暗自形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若荆医不在,草堂大小事宜便都交给柳伍cao持。“一会儿我要进山里采药,大概两三日就回来,你在家乖乖待着,不许乱跑听见了没有?”柳伍说着一把抓过早已准备好的竹篓,就要出门。聊儿见她要走忙将嘴里的饭菜囫囵咽下,一双筷子松松垮垮地叼在嘴里,细白的脸上少见的有了一丝忧虑“我听说这两日城里来了许多道士呢,柳jiejie还是别处去了,等公子回来再说吧。”柳伍见她眼中殷切的关怀,盈盈一笑,戳了戳她的脑袋“谁知道公子这次什么时候能回来,后堂的草药已经不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