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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一月余,林琅养好了身子,要离开了。送他上马车时,季听从自己的小金库里又取了些银子出来,林琅忙拒绝:“娘娘,万万不可,如今凤栖宫的日子也不好过,奴才怎么能要你的东西呢。”“你留着吧,我也心里好受些。”季听叹了声气。林琅又推拒了几回,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收下,眼眶泛红的朝她行了一个大礼:“奴才此去,恐怕再无与娘娘相见日,愿娘娘事事顺遂、福寿安康。”“嗯,快去吧。”季听浅笑。林琅一步三回头的上了马车,从凤栖宫离开了。季听静静地站着,一直到马车从拐角处消失,她还没有挪动一分。申屠川静静站在角落里,看着她盯着远方失神,看着她转身回去,他始终如一尊雕塑,安静的守在无人的角落。“督主大人,皇上驾崩了。”李公公过来后,低声说了一句话。申屠川神色微动,许久之后淡淡道:“封禁寝宫,瞒住此事,暂时不要让外界知晓。”李公公一愣:“不趁现在颁布诏书吗?”“再等等。”“等什么?”李公公急了,“多等一刻,风险便大一分,督主,此事等不得啊!”申屠川垂眸,却还是那句:“再等等。”李公公急得汗都要流下来了,见他执意如此,咬了咬牙还是去吩咐了。申屠川又独自站了片刻,眼神逐渐冷硬,转身去忙前朝的事了。等他将控制住其他皇子、又将九皇子接进宫后,已经过了子时,他的披风上沾染了深夜的寒气,衬得他整个人半点温度都没有。他面无表情的往司礼监走,快进门时突然脚下一顿,许久之后走到了大门左侧的角落里,看着那处正浑身冒酒气的小小一团,沉默片刻后转身回到门前,叫了个值守的小太监:“送她回去。”“是。”小太监急忙过去扶人。季听闷哼一声,双瞳含泪的看向来人,看到不是自己要找的后抽泣一声,抱紧了双腿默默的哭。“贵妃娘娘,您该回去了。”小太监尴尬道。季听摆摆手,一边哭一边坚强道:“不用管我,我就坐会儿。”“可、可您这……”小太监为难的看一眼申屠川的侧脸,见他没有反应,只能咬牙去抬季听。可惜喝了酒的季听死沉死沉的不说,还非常的不配合,小太监尝试几次,愣是没把人拉起来。正当他犹豫要不要再叫个人帮忙时,申屠川突然出现在身后,用带着冰碴子的声音问:“闹够了没有?”小太监吓了一跳,还以为在说自己,反应半天后才明白是说季听,急忙退到一旁去了。已经滚了一身泥的季听泪眼朦胧的看着他,软软的说一句:“你来接我了吗?”申屠川心底蓦地一软,他双手死死握成拳,脸色阴沉得要滴水,“你是不是觉得,我被你抓住了把柄,便会任由你羞辱了?”“我等了你快四个时辰了,冻得腿脚发僵,你可以抱我进屋吗?”季听用小鼻音询问时,还伸出了两条胳膊,直直的朝他伸着要抱。小太监默默退远了,这种虎狼之词,实在不适合他这种纯洁小太监听。申屠川静静的盯着季听,并没有行动。季听的胳膊越来越酸,眼泪也掉得越来越凶,当她支撑不住时,她终于带着哭腔说了一句:“申屠川,你不能把我带进宫里有不管我!”申屠川心脏猛地一颤,沉默许久后一言不发的将人拦腰抱起,迈着步子朝屋里走去,一路上所有人都低下头,假装没看到这一幕,等到他把人抱进屋时,立刻有机灵的帮忙从外面将门关上了。申屠川沉着脸要把人放到地上,结果她死死挂在脖子上不撒手,一副要将无赖耍到底的模样。他黑下脸:“放手。”“不。”季听哼唧一声。“放手。”这回他的声音里带了警告。季听还是抱着不放,心里却开始惧怕了,申屠川目光黑沉的要将人从身上撕下来时,她突然放了手,两个人一时不防,季听径直摔在了地上。后脑勺磕到的时候,季听闷哼一声,瞬间将自己蜷成一只虾米,抱着头无声的侧躺在地上。申屠川第一时间便已经蹲下,摸到她脑袋上圆鼓鼓的包后,声音阴沉得要滴出水来:“我去叫太医。”他说完便要走,季听却突然抓住了他的袖子,他顿时定住了。“我那日的话……并非那个意思。”季听眼眶湿润。申屠川面无表情的沉默,许久之后才淡淡道:“看来你没事,我叫人送你回去。”“我之前也非有意隐瞒,只是、只是不知该如何应对,所以才假装不知道……我那日亲你,也并非想用来交换出宫的机会,只是想亲你,”季听说着,又开始哽咽,“后来那么说,只是因为觉得,若是没入宫,我没成为皇上的女人,说不定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与你在一起了……”她絮絮叨叨的解释,说着话也不耽误掉眼泪,很快声音就沙哑了。申屠川沉默的看着她,最后给她送上一杯水。季听轻抿一口,一脸认真的看着他:“那日说胡话都是我的错,你可以不原谅我,但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只是胡话,没有半点真心?”申屠川反问。季听轻声啜泣:“我从未有过利用你的心思,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以后,都不会有……”“只是现在我尚不能信你,又何必说将来。”申屠川打断她的话。季听愣了一下,抿起唇无声的哭泣。申屠川沉默许久,才平静的看向她:“你已许久没来司礼监,为何今日来了?”“因为喝酒。”季听哪怕醉了,也知道酒对自己影响有多大。“为何喝酒?”季听答不上来了,申屠川眼神凉了一分:“因为今日林琅离宫,你心情不好是吗?”“……林琅离宫是好事,为何心情不好?”季听泪眼朦胧的问。申屠川别开脸:“这要问你自己了。”今日她痴痴凝望的背影依旧在脑海中挥散不去,林琅这个人的存在,他从头到尾都十分介意。季听小声的问自己,嘀嘀咕咕的样子叫申屠川忍不住觉得可爱,但一想到她在另外一个男人面前也是如此,便又觉得十分可恨。他终于还是打断了她:“你对林琅不同于其他宫人,不是因为喜欢他?”“我只喜欢你。”季听直接回答。申屠川怔了一下,缓了缓后绷起脸:“不要转移话题,你对他是怎么想的,现在就说清楚。”“我对他吗?是愧疚吧,”提起林琅,季听的情绪又低落了些,眼中含泪道,“我可是同你提起过,自我能记事起便有的一个执念?”申屠川怔了一瞬,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