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人间朝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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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在荷叶中摇动着,荷叶配合它微微弯了腰,替月亮遮掩人间风月。 笛飞声一开始还能完全由着她的意思来,后来就有些控制不住,在湿热的小船上,下起了一阵疾风骤雨。 他在她的指引下几浅一深地抽插,花壁紧窄,他插了数十下后才能够完全将自己挤入,却算顺利,所经之处并没有他以为的过于艰难的阻碍。他之前再怎么不近女色,在这一瞬间也感觉出来了一些事…… 是否曾经有人像自己这般,见到过她低声吟哦时湿润嫣红的唇瓣,享受过她火热柔软的腰肢,是否曾经也有人像自己这般,能够俯身用舌尖挑弄她乳峰的花蕾,深入她的幽谷挺腰驰骋恣情探索。心中如绞,他像一盏琉璃被摔的四分五裂,体无完肤。可她木已成舟,他沉沦深陷,他再不甘心,又能如何? 她微微把脸侧过些许,不敢看他深沉藏痛的眼睛,却被他的手指钳住下巴,把脸转了过来,撞上他神光破碎的眼神。 “看着我,告诉我,我是谁?” 他将自己抽出,把自己全身暴露在她眼前。 “我知道…你是笛飞声。” 她看着他痛着,忍着,不太忍心用一些特殊的技巧去勾起他的欲,让他猜测自己的曾经。她不知道他还会不会继续,双手艰难的从他后背往前摸下,好在那里比刚才更硬更烫,头部微微上翘起一个弧度,像一张蓄势待发的弓。 他不想让她落入他人的怀中。 “……阿晴,做我的女人吧。” 赵新晴启了启唇,想回答些什么,似乎要说“好”字,后来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扯出一个欣慰的、如释重负而又有些遗憾的笑。她用手握住他,就着柱身沾上的滑腻湿润,来回taonong起来,又沿着自己的花缝,前后轻扫。 “阿晴。”他这一次精准地找到了她的花xue,浅浅抵上,“别动,让我自己来。” 他再一次挺身而入,占据了她的全部身体,在她的每一寸肌肤上留下自己的痕迹。他一边痴吻着,一边在她的敏感处狠狠撞击,快速的抽插让腿心的水液飞洒,带出细嫩软rou又在深入时顶回…… “笛盟主,没想到你叱诧江湖多年,顶着一张这样英俊的脸,居然还从未碰过女人……”“你如果知道他对我做过什么,恐怕你也会发疯。”“你是喜欢圆月,还是喜欢缺月?”“可是缺月被天狗咬过了。”“他羞辱我。”…… 他逐渐颠颠倒倒想起了她说过的话,又想起自己说过的那一句“他们对女子倒体贴”后,他觉得当时的自己真是荒唐可笑,被赵新晴杀了也不为过。 他终于知道她彻骨的恨意是从何而来,也理解了她,抛却心间的酸苦,彻底释放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占有。汗珠从额头滴落,沉吟在喉间断续,他本性霸道,不免为此疯狂。 她扬起颈项,在他更快的动作里失声娇-吟,流露出些许吃痛的神情,又溺在其中,抬起腰相迎。他的瞳仁本就清亮,染了情欲也是干净的,她清清楚楚地看见他眼中自己的影子,看见自己在他身下求欢。再后来脑海中一白,花壁一阵痉挛收缩,小腹深处随之被坚硬和热液胀满,她的泪水模糊了双眼,就看不大清了。 骤雨初歇。 他暂时与她分开,黏腻的汁水从腿间滑落,有她自己的,也有他的。船内瞬间陷入寂静,几乎能听见液体滴落的声响,笛飞声听了一会儿,才分辨出这只是湖水从晃晃颤颤的船沿摇落的声音。 从别人店里偷了好几身衣服回来的无颜,职责所在,没有尊上另外的吩咐,他不能站得离尊上太远。他耳力好,一来就听到了船上的动静,惊得提不出气,差点从荷叶上摔到湖里。他魂飞魄散地把衣服丢在船头,乱七八糟地想着是不是应该再去偷几件男人的衣服…… “阿晴,对不起。”笛飞声闷在赵新晴的肩头,心跳依旧如雷。 赵新晴恍惚间不知道他具体指的是哪件事,还以为是他在反思自己在最后几下太快太深,把她撞得目眩神迷,还没来得及让他出去就被他全部泻在了她的身体里,也不怕不小心做个孩子出来。 “笛大盟主,原来你偶尔也会怜香惜玉啊,你刚才怎么不记得轻一点,我是真受不了。”她有嗔怪之意,脸颊红潮未褪,眼尾还挂着欢愉的眼泪。 这种嗔怪没有男人不爱,笛飞声难免心花怒放,又怕她不喜。“很疼吗?”笛飞声小心地问道。 赵新晴含住笛飞声的手指,在指腹上稍稍用力咬了一咬,叫他不由“嘶”了一声往后一缩。“就是这种疼。”美目流盼,唇色嫣然,白皙的皮肤上几片泛红浅痕若隐若现,胸口香汗淋漓,整个人像一颗在水里被轻抚过的蜜桃,“但是和你做阿晴开心,有点疼也是开心的……” 才二十余岁,正青春年少、血气方刚的笛大盟主哪里尝过这样的美味,只试一次并不餍足,身上隐隐有了重整旗鼓的苗头:“叫我的名字,和刚才一样。” “飞声。”她嗓子都叫哑了,只能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呵气,“你应该都知道了,我早已不是处子之身。” “是。” “我从小被卖给笛家,他们除了教我武功外还让一些女子教我别的……有一天我被下药送到了一个男人的床上,他们想以此践踏我的尊严,让我变成无心的傀儡,做最不可动摇的刀……可我到底还是有心的,我到死都会恨他……” “幸好你把我喊来杀他,否则…”他苦笑两声,“我一定会和你一样,恨不得将他抽筋剥皮,挫骨扬灰……阿晴,我一想到他……我就心里好痛!” “那你还要不要我?”她有些想哭,把他搂得更紧。 “我要你。既然有我,那些事就让他过去吧。我不但要你的现在,还要将来,更要全部,我要你只属于我一人。”他嗓音低哑,又带着她陷入唇枪舌战。 “轻一点……” “嗯……你教我。” “如果不小心怀上了怎么办……” “那你是母亲,我就是父亲了……” 雨又开始下了。不过落下的是温和如酥的绵绵细雨,是恰到好处的悱恻缠绵,是另一种极致的解脱与疯狂。原来青涩的动作可以如此令人心折战栗,仅有的温柔最令人渴望沉溺,原来身体之间的交缠可以可以让痛苦的噩梦被替代,可以令人愉悦至此! 快要天明时,笛飞声才开了门,拿走了放在门口的衣服。过了很久,他从里面披了件中衣伸出一只手来,直接喊了无颜的名字。 “伤药。” “啊?” 无颜的手抖了一抖,赶紧把药丢给他。 这世上几乎没有人能让笛飞声用到伤药,他嫌累赘,所以身上从不带这种无关之物。他的后背在他们第一次做的时候被她的指甲抓出几道印子,火辣辣的。 但是他倒无所谓这种皮rou伤。 先前洁白的毯子上泻满了大片或清或白的液体,这是他们彻夜欢愉的痕迹。他急忙想把毯子扔湖底,卷起的时候无意发现,那些液体之间,有一丝红痕。 他有些不解地看向她。 “你不是说……怎么会有血?” 这位武功几近天下第一、长相如此英俊的男人,之前居然真的没有碰过女人,在这方面的了解一穷二白一干二净。即便如此,当他知道眼前人不喜欢被强迫,在心神动荡之际,还会按下腿间随时冲撞而出的yuhuo迁就于她,会在她身上轻轻地动作。云散雨收,情潮退去的赵新晴面对笛飞声,竟忽然难以直言这样的问题,恨不得跳到湖里游走。 “阿晴……”笛飞声想起她有些虚弱的内息,害怕她身体真的受了什么伤,似乎要揪着追问下去。 她忍无可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把他拉近了小声说道:“你这个呆子,你知不知道你很大,还很久啊,我又这么多年没再做过这样的事,你第一次进来的时候有些快,就不太适应,后面就好了……如果我们还有机会做这种事,要么先用手弄时间长一点,动作轻一点,要么用点东西润润……” “……” “我的那几个位置,你记住没有?” “……” 笛飞声俊脸通红,几乎要听不下去,问赵新晴道:“我来帮你擦?” “……还是我自己来吧。”赵新晴一想到他的手指要…… 她已经够了,还是别擦枪走火了。哎,对他解释这么多做什么呢,有没有下一次还不一定呢…… 又过了好一会儿,笛飞声才彻底收拾好自己,走了出来。 “盟中一共几名女子?”笛飞声着实记不清楚,问无颜道。 “如果算上赵姑娘,就是十四位。”尊上清点女子做什么?无颜吓了一大跳。 “再不算上两仪仙子,就是十二位。”笛飞声皱着眉看了一眼年轻的小无颜后说道,“将来有些事让男子做多有不便,从今天起,将这十二位女子提拔为护法。” 在风中凌乱了一晚上的无颜,继续在风中凌乱。 无颜回金鸳盟的时候,三王像往常一样笑呵呵地问小无颜此次和尊上出差有没有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他先是说了一句要领罚,后面的事他就支支吾吾地跳过了,只说了尊上要设立十二女护法,没有和他一起回来是因为要和赵姑娘临时去办私事。 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只有四象青尊持着一把折扇,一下一下地往手心里轻轻拍着,大彻大悟地说:“小无颜,是不是我们要有盟主夫人了?” 小无颜愣了一下之后,拼命点头。 当时谁也没有想到,这件喜事晚了十余年,最后他们四人中,只有无颜喝上了尊上和夫人的喜酒。 两百年前,离大熙国平定天下只过了三十年,南诏国生蚕食之心,屡犯边境。当时以休养生息为国策的大熙挑出一位公主,带着无数宫内珍宝远赴南诏国和亲。两国一度相安无事。十五年后,南诏国叛乱,杀公主,大熙派一大将率兵平叛。大熙得胜,南诏献上国宝,俯首称臣,将军收敛好公主的尸首回都,路上箭伤发作,与世长辞。将军四处征战,一生未娶妻生子,皇帝痛惜,下旨为将军修墓,公主和亲有功,特许葬入皇陵。 史书只会记载有利于一统国家的事实,而民间往往有人偏爱史官的春秋笔法,流传出一些无凭无据但合理的故事。 有一出戏中这样写道:将军与公主是本来一对恋人,将军年少成名,公主貌美如花,所有人都以为将军会凭军功等来圣上的赐婚。后大熙物色和亲人选,公主身份年纪样貌智慧最为合适,只能承担起一国公主之责。十五年后,公主偶然发现南诏王室密谋叛乱,便在某一四夜里趁南诏王酣睡之际,偷出了南诏王贴身携带的令牌,让侍卫和陪嫁丫头带着南诏叛乱的证据到国都报信。侍卫和陪嫁丫头有南诏王的令牌和公主来南诏时私藏的印信,一路畅通无阻,而公主在南诏王醒来后事情败露,香消玉殒。将军在平叛的最后一战中身中毒箭,却没有声张,错过了最佳的救治时机。南诏国几被灭国后献上镇国秘宝,以表永世称臣。秘宝不宜为他人所得,随公主封入皇陵。将军的贴身部下贿赂了负责此事的监工,将一套将军的衣冠存入暗室,永埋地底。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十五年的等待,大约只会存在于故事里。 这一战后,南诏国至今一蹶不振。 此宝必是极为厉害之物,是一国的至高之物,它可以在国存时给国家统治一方的力量,可以在国破时给国家换来最后一丝血脉,可以在王宫里被贡起,也可以被深埋于地下。如果笛家给笛飞声和赵新晴种下的虫是南诏国之物,那么此宝,必可以解。如果无法破解,那么他们几乎只剩下最后一种答案,就是南胤。 赵新晴此番本只想杀了仇人之后就去盗皇陵,船上的温存完全属于她的临时起意。可经历了这么一遭后,她好像心里真正有了牵挂,怕自己有去无回,怕笛飞声因为自己伤心。 不过她又想,男人多比女人薄情,如果自己死了,就把那夜当做春风一度吧,他最多难过几天,难道他还会苦守着不成,太傻了。 “你这么厉害,会不会易容之术什么的?”赵新晴还是给了他一个机会。 “不会。”于武学没有进益,他学这种无聊的本事做什么?不过她如果真的想学……笛飞声说道:“你可以问问两仪仙子。” “哦~我就问问。” 他是金鸳盟的盟主,而她要去探京南皇陵。他杀江湖人可以没有他人约束,可杀皇陵守卫夺一国之宝……很难不和朝廷扯上关系。他不会那些掩盖身份的武功,完全有可能被查出蛛丝马迹,她不想让他掺和进来,也不想让金鸳盟掺和进来。她希望他不被朝廷围剿,不被武林排斥,可以光明正大地继续去争天下第一。 所以她用屡屡消耗大量内力使用“移花接木”给自己创造了一个叫“素手书生”身份,一个人去接触与盗墓所有的事情,去称自己是独户道,加入其他盗墓贼的组局。 “南诏万毒教的事多和官府朝廷有关,你这么大个一人,刀法也是明显得不能再明显,要是被江湖人知道堂堂金鸳盟盟主和官府拉拉扯扯,多不好。”赵新晴说道。 “就你一人去查?”笛飞声问。 “那倒没有,我可是有钱喊人帮我跑腿的。”赵新晴从笛飞声身上爬了过去,从床下摸出一张地契的副本,“你看,我在京南还有房子,不差钱吧。” “你的人脉不大都在西南吗,这么快就延伸到京南了?”笛飞声拿来看了两眼,总感觉事情有点不对。 这笛飞声说是一天到晚只会练武,倒也不会轻易就被骗,又对赵新晴的事情格外上心,赵新晴如今要忽悠他就更加难了。 她见笛飞声仔细看过了地契,才把地契塞好,又自觉在笛飞声怀里躺下:“官员不可能一直在一个地方做到老死,总会有什么升迁啊,被贬啊。我提到过的那个盛山县的清官,不久前到瓜州走马上任了,虽然还是个县令,但是地方好,其实就是升迁,升了好几级。” “你有没有在他的地盘上闯过祸?” “虽然就算闯祸了他也抓不到我,但是难得遇到个真正的清官,我不能给人家添麻烦。” “那假如你在瓜州犯下过一桩陈年旧案,现在由于某些原因要清查,不也是给人家添麻烦。” “咦?”赵新晴不可置信地转身正对着他,“这你都能想到,你这么聪明啊?” “近墨者黑,总要有点长进。”笛飞声的手搭在她的腰上,手指在她的后腰轻轻抚了两下。 “这个问题,我很早就想过了。能得我这般好待遇的官就这一个,我还不至于运气差到他走哪都要查我吧?”她感觉很痒,往旁边躲。 笛飞声把她搂住,没有折腾她。 一夜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