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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替谁问?”她淡笑看着绿意。绿意垂眸,恭声道,“奴婢出身狄族,却真心视您为主,奴婢只愿将来不与主子您为敌。”慕挽歌笑了笑,叹道,“不为敌,怕是不能了罢,若百姓需要我,慕家军需要我,那一日我会扛起身为慕家人的责任。”立场不同,再见便是死敌,你死我活的厮杀。除非有一方让步。但这是不可能的。绿意自知劝说无望,却又不甘就此空手离去,她仍想试一试。“主子,公子他……”“你想说你所谓的公子待我是真心的?”慕挽歌冷笑打断绿意即将要出口的话,失望之色越发明显。“如今这世上哪还有慕长风,只有一个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狄国太子赫连溟,与我终究做不成同路人。”原以为绿意自小与她一同长大,多少会顾念几分旧情。到底是她将人心想的太简单了。绿意既是狄国女子,由靳郁风亲自训导,必是出色谍者,且跟随她身边多年,她竟直到如今才察觉。“绿意,莫要在此多费口舌了,你的公子如何再与我无关,我是慕挽歌,我姓慕,谁待我真心,谁又是假意,我清楚得很。”言毕,慕挽歌再无耐心,摆手撵人,“你走罢,事已至此,你莫要去打扰灵璧了,我怕她会拔剑刺你。”灵璧与绿意不同,灵璧是慕挽歌的师父外出云游时捡回的孤儿,与狄国人有血海深仇。绿意最后一丝侥幸破灭,郑重地行了拜别之礼。“您多保重。”慕挽歌一言不发,望着绿意离去,不多时,墨隐来到她身侧,有些担忧。“夫人,纵虎归山,怕是会后患无穷。”老气横秋的语气倒与洛辰脩三分样子,慕挽歌不禁多瞧了他片刻。墨隐被瞧得浑身不自在,不着痕迹退了两步。慕挽歌打趣,“我非此人老虎,你怕我做甚。”墨隐讪笑,“属下并非怕夫人您,而是怕爷,若爷瞧见属下离您一丈之内,属下怕是要挨罚了。”“哟嚯,你这张嘴倒是麻溜,比你家爷厉害多了。”她知墨隐活脱的性子,便与他逗趣。到底是尊卑有别,墨隐不敢僭越,恭顺退到一旁候着。慕挽歌仰头望了望天空,幽幽吩咐道,“墨隐,你去趟木屋,让灵璧与非言、非语兄妹一同来将军府罢,木屋便一把火烧了……让一切付之一炬。”墨隐愣了愣,而后拱手,应声离去。慕挽歌独自在院中静立许久,扭头瞧了眼紧闭的房门,估摸着洛辰脩还得睡上个把时辰,她便出府去见一见风辞。昨日之事,要有个说法的。胭脂楼里,风辞早知她会去,一直在等着她。两人皆风雅了一回,不再饮酒,而是品茶。“昨日那酒里……我并不知有人下了药。”风辞面露愧色,递了杯茶过去。慕挽歌接过,轻抿一口,赞叹,“好茶,赠我些,我带回去给洛辰脩尝一尝。”风辞鄙夷道,“瞧你这副模样,啧啧,沉迷男色无法自拔,堕落至极。”虽是鄙夷,却不带恶意,平日里二人便是这样相处的。损友一个。慕挽歌并不在意他的嫌弃,又说起了昨日酒中有药之事。“我是无妨,再厉害的催,情药于我而言毫无作用,在师门时也差不多练成百毒不侵之了,前些日子又服了勾魂与蝎子毒液,我这身上的毒啊,可吞噬所有迷药。”闻言,风辞品茶的动作微顿,若无其事抿了一口后放下,“你莫不是想与我说,你遭的这些罪是为了一个洛辰脩。”“事实如此,我确是为他。”她不忸怩,大方承认。风辞气得拍桌,恶狠狠地斥道,“慕挽歌,为了一个男人,你连命也不要了!”“你可真出息……”慕挽歌撇嘴,又打了个哈欠,她伸伸懒腰,“撇开他与我的特殊关系不谈,他待我极好的,救他不亏。”风辞气得没脾气了,烦闷摆手,“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此行为何,说出来你便可以滚了。”“唔,果真是你最懂我。”她笑得jian诈,凑到他身旁,与他耳语。“夜里你去一趟聚宝楼,将醒魂玉偷出来,顺道在聚宝楼放把火吓一吓我师兄,先前因救洛辰脩之事,他坑了不少银子,你得替我出口恶气。”风辞一阵无言。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预告:您的好友‘醋王前夫’即将上线,请注意安全~第28章妒夫末了,没好气哼道,“洛辰脩那样厉害,你叫他去呀,好事你想不起我,偷鸡摸狗之事,你倒是记得我。”慕挽歌一本正经解释,“洛辰脩此时连走路也走不稳,飞檐走壁及不上你,而且偷香窃玉可是你的看家本领,我不过是物尽其用,让你施展一下。”“呵,嘴长在你身上,自是随你胡诌。”风辞没好气嗤了一声,“滚滚滚,瞧见你便知准无好事。”瞧出他心情欠佳,慕挽歌不再自讨没趣,大摇大摆往外走,不忘叮嘱。“莫要忘了我方才与你说的事,明日我让灵璧来此处寻你,切记在聚宝楼放把火啊。”风辞未应声,也未起身相送,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房门口。婢女端着糕点进来,瞧见他的神色,终是忍不住开了口。“少主您何不早些将心意让慕姑娘知晓,兴许是有机会的。”风辞怅然失笑,道,“自她救父亲那日起,时至今日,我与她相交数年,可畅谈心知所想,却无法言说情之所系,她那样聪慧,岂会不曾察觉。”“她啊,心里有人了。”婢女欲言又止,默默将糕点放下,惋惜道,“这是慕姑娘最爱的吃食,却来不及尝一口。”风辞自行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入口即化,口感很好,就是甜得有些腻了。可却是她最喜爱的甜。是啊,她嗜甜,却总受苦。“将她喜爱的糕点,每样皆打包一份,派人送去将军府。”他忽然想给她找些麻烦。洛辰脩,呵,真是好运呢,他总不能瞧着他们如意了,独自黯然神伤。总要自个儿找些乐子。而如今,只要洛辰脩心里不痛快了,他就觉得开怀。婢女并不知他的心思,只当他是挂念慕挽歌未尝到糕点,遂才派人送些过去。这厢,慕挽歌逛了一圈回到将军府洛辰脩方睡醒,她进屋与他说话。此时墨隐亲自拿了胭脂楼送来的那些包好的糕点进屋。“爷、夫人,这些是胭脂楼的人送来的,说是夫人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