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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着摇摇头,说道:“这是一个由话本子衍生出来的世界,而名为封阳的施主与这个世界的命数息息相关。”纪容止拧眉,“笑话,这么说来,封阳只是虚构出来的人物?”“阿弥陀佛。”虚空作揖,念道。纪容止明白老秃驴从不打妄语,慌乱说道:“这样荒谬的事叫我如何相信?”“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纪容止摇头,冷漠说道:“并非人人都能洞明世事,放下执念。”“阿弥陀佛,痴儿。”虚空叹息,转身离开。老秃驴走后,纪容止望着天边皎洁的月亮沉思,虚幻的世界里,居然有这样美丽清澈的月。寂静的时候,纪容止免不了开始想念起封阳来,想到他们初见时的防备与试探,日久生情后的信任与欣喜。想起他为人处世的冷漠,以及对自己独有的温柔与爱恋。分离之后,他的容貌与神情反而越来越清晰:生气时的咬牙切齿,紧张时的六神无主,欣喜时的欢呼雀跃,悲伤时的绝望无助。。。那样鲜活的表情,那样浓烈的索求,镌刻在纪容止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思念入骨。“即便封阳真的只是话本子里的人物,我遇见过他,触摸过他,对于我来说,就是真实。”“唉”背后传来一声叹息,接着便重新归于寂静。之后,纪容止再没见过老秃驴。诵经,习武,发呆。。。他麻木地重复着同样的事情,对封阳的思念日渐加深,吃饭、睡觉、走路的时候,稍不留神,心神就飞到了另一个时空。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老秃驴把他召唤回来一定是有目的的,没弄明白之前,他必须得稍安勿躁。日出日落,转眼,又过去一个多月。老秃驴终于出现了,他的脸色透露出一种怪异的惨白,像是受了什么重伤,只有炯炯有神的双目流露出不一样的神采。“阿弥陀佛,施主,是否不改初衷?”纪容止毫不迟疑,点头,“是,我要去找他。”“呵呵,随心亦随缘。”虚空笑了笑,“善人者不善人之师,不善人者善人之资。”谁是善人,谁又是不善人?这句话说的是他和封阳吗?纪容止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他。“无善,亦无恶。”虚空捋须微笑,问道:“施主还记得自己初入异界时的初衷吗?”纪容止点头,想到初遇封阳时的心境,微笑,“随缘度化。”度封阳满身杀意,平自己满身戾气。“善哉善哉,”虚空点头,双手合十,微鞠躬,“有缘自会相见,施主保重。”语毕,整个幻象开始摇晃起来,不远处,老秃驴也变得虚幻起来,像是缥缈的烟雾,开始慢慢扩散开来。纪容止心下一沉,慌忙伸出手,着急问道:“老秃驴,什么意思?”“我若向刀山。刀山自摧折。我若向火汤。火汤自枯竭。我若向地狱。地狱自消灭。我若向饿鬼。饿鬼自饱满。我若向修罗。恶心自调伏。我若向畜生。自得大智慧。”“纪施主,随缘度化,末世可消,去吧。”老秃驴的话仿佛从久远的地方传来,又轻轻飘散了。天旋地转,纪容止在一片狂风中闭紧双眼,周围狂躁的气流撕扯着他的长衫、长发。待一切重归于寂静之后,炙热的浪潮扑面而来,仿佛要将他湮灭。他睁开眼,入目的是一片荒凉的沙漠,滚滚的热气化成波浪状的透明云雾漂浮在半空,不远处的狂风卷起海量沙尘翻腾而来。不明状况的纪容止有些怔愣,这是哪儿?“喂,沙尘暴来了,快闪开。”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纪容止无动于衷,茫然四顾,周围除了黄沙,什么也没有,这还是他熟知的世界吗?老秃驴把他丢到这里,到底要干什么?这时,一个黑脸小子突兀出现在他眼前,扯着他的袖子叫唤:“喂,说你呢?你是傻子吧?沙尘暴来了也不知道躲,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纪容止的视线不耐的扫过他乌七八黑的爪子,皱眉,“撒手。”“哟,脾气挺大啊,哥们,这是古装吧?你从哪里弄来的?仔细瞧着,你这么装扮起来还真不赖。”那小子咧着一嘴黄牙,上下扫视一圈,嗤笑,“看在你长得好看的份上,小爷免费救你一命。”“什么。。。”纪容止刚要说话,便被这个黑脸小鬼扯着跑起来。看不出来,这么个身材矮小的家伙力气居然这么大。“卧槽,沙尘暴越来越猖狂了,再过几年,北荒哪还有什么活物?”黑脸小子摇头感叹。纪容止正准备拔剑剁了他的黑爪子,闻言一顿,问道:“这里是北荒?”黑脸小子回头,嘻嘻笑道:“是啊,除了北荒,哪里还能看到这么宏伟的沙漠风光?”没跑几步,黑脸小子便把纪容止拽到一个深坑里面,掀起一块不知什么材质的黑色布料,往他们身上盖。刺鼻的气味顷刻间充斥在纪容止的鼻翼间,他按耐不住,一剑削开那块破布。“哇靠,这可是小爷斥巨资弄到的唯一一块完整的挡风布,我全部的身家啊,”小伙子弹跳起来,抱住他的破布激动地叫着。“聒噪。”纪容止手一扬,一块崭新的厚毯子凭空出现。“哇靠,空间耶,小爷今天捡到宝了。”小伙子一脸珍惜的摸了摸手里滑溜溜的毛毯,嘴里念念有词,“这是什么好料做的,摸着真舒服,这么新、这么好看的毯子用来挡风沙怪可惜的。”纪容止没理会他,又一扬手,掏出另一条毯子盖在自己头上,“沙尘暴来了。”“哇靠,还有一条,”黑脸小子眼珠子一转,弯腰,往纪容止毯子里钻,“咱们用一条吧,节约点。”浓郁的体臭扑面而来,纪容止手按在剑柄上,差点削了过去。他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压抑住内心沸腾的暴戾之气,一脚踢飞那个莽撞的臭小子,冷声说道:“滚。”“嘁,小气。”此时的小伙子不知道自己在无知无觉中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仍然屁颠屁颠地捡起地上碎成两半的破布,小心翼翼地盖在新毯子上,“土豪啊土豪,想我小田子有生之年还能遇到一个土豪,够我吹几年牛逼了。。。”“闭嘴。”纪容止满心的烦躁快要满溢出来,出声打断他。“嗻,奴才明白。”黑脸小子谄媚说道,暗想,一个出手大方的土豪,说什么也要把握住了。“呼-呼--”,风的呼啸声在耳边响起,一股股不辨方向的蛮力撕扯着头顶上的毛毯。天空仿佛下起了沙,一盆一盆倾倒在地上,不多时,便将大地掩埋。纪容止感受到头顶带来的压力,听到不远处“哇哇”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