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有的沒的05
05 睡醒的時候已經黃昏了，他一個人在房間。 兩個小朋友在客廳的地毯上，阿邦在堆積木，純純在用叔叔的手機。 葉寶生在廚房指揮兩個男生熱菜，中午煮了太多，熱一熱再炒一兩樣又是豐盛的一桌。 曹光硯坐在沙發椅上喝茶，手裡是自己的手機，看大兒子懶懶地出來，挑起眉，“怎樣？睡飽了？” “媽！”他把自己摔進沙發，他媽偏要挖苦他。 “就你還在睡，還怕人說。”曹光硯促狹地笑了兩聲。 “老媽又在欺負哥哥！”蒲幼孝端了菜出來，就聽到他們在鬥嘴。 “阿嬤在欺負媽媽？”阿邦手裡還拿著積木，一般來說他要趕快爬到椅子上看一眼爸爸端出來的菜，但他耳朵挺尖，注意到他爸爸的抱怨。 所以他爬起來，小短腿往沙發移動，站在曹禕昕面前好好地檢查了一遍他的模樣。 曹禕昕笑了出來，把他抱到腿上蹭蹭他毛毛的腦袋，“阿邦真是乖寶寶。” 阿邦也高興了，他跟曹禕昕蹭來蹭去又讓他親了好幾下，這才像隻無尾熊似的趴在他身上。 “起來！小豬頭，你在幹嘛？”蒲幼孝也走過來，拉拉這個臭小子的肩膀。 “我在貼貼啊。”他側著臉看爸爸，小短手抓著曹禕昕上衣。 “誰說你可以跟我哥哥貼貼，走開。”他聽著都笑了，用指頭戳戳臭小子腦袋。 阿邦瞇起眼睛張大嘴，作勢要咬爸爸指頭，“啊～” “還啊！”蒲幼孝又要呆他，被哥哥拍開。 “不要欺負我們阿邦，仙杜瑞拉快點去廚房煮飯。” “是，哥哥吩咐的立刻就辦！” 曹光硯搖搖頭嘖了幾聲。 晚餐曹先生就沒有過來了，他年紀大了，晚上隨便吃點清淡的，說是比較沒有負擔。 餐桌上的主力當然是蒲幼孝跟他爸，他們活動量大飯量當然也大，其他人也就是一般般。 倒是兒童椅上的阿邦也很有潛力，不出意外他應該會在未來成為他們家的垃圾捅三號。 蒲幼孝夾了一塊魚rou，看了看沒有刺順手便放進哥哥碗裡。 “你自己吃。”他弟弟在裡面也不知道伙食怎麼樣，難得休假就應該吃點好的。 “煮那麼多，怕什麼。”他看看哥哥的頭髮，“怎麼留這麼長？你也要剪狼尾？” “才不要！改天就剪掉。” “不要嘛～我想看哥哥留長。”他又伸手摸摸。 “請感恩老媽和阿嬤用心煮的飯，再不好好吃就丟出去。”葉寶生捧著碗哼了一聲。 “怎麼辦，我被丟出去哥哥要不要陪我？”他還在裝死，一點也沒把阿嬤放在眼裡。 “才不要，我要陪小朋友。”曹禕昕把他的臉戳回去，“等下阿嬤就揍你。” “我好可憐，放假回家還要挨揍。” “對，你好可憐。”葉寶生嘖嘖搖頭。 蒲幼孝也跟著嘖嘖嘖，他捧著碗又扒了兩口，然後看向兒童椅上舞動小湯匙的阿邦，“曹邦州小朋友，請問你在幼稚園揍了幾個小朋友？” 阿邦抬起頭一臉疑惑，嘴巴還在動，又趕快咬了兩口吞下去，“我沒有打架哇。” “是嗎？你阿公不是有接到電話嗎？”葉寶生連忙給他拆台，想當年她接了蒲一永學校多少電話，但仔細想想，蒲一永也沒少接他兒子的，只是現在還要幫忙接孫子的，哇哈哈哈哈。 “可是我沒有打架哇……”阿邦真的不知道，他又沒有打別的小朋友。 “他沒有啦！”蒲一永要幫他說話，畢竟那一趟是他去的。 起因是一個水壺。 他們去沖繩玩的時候給兩個小朋友買了漂亮的卡通水壺，雖然純純不出門，他的還沒拆封放在櫃子裡，但阿邦的每天都背去幼稚園。 曹邦州才去幼稚園沒兩天，但他也沒什麼害羞或不習慣的情緒，老師說吃東西他就吃，說可以去玩了他就瘋跑，也沒想去交什麼朋友或幹嘛。 但有一群小朋友想要看看他的水壺，看看就看看，其實照阿邦以前的經驗，他的就是他的，他才不要給別人看，要是被搶走怎麼辦！但那是以前，現在大家都對他很好，沒有人會搶他的東西。 更別說純純了，純純還會把吃的分給他，純純是最好的小公主！ 阿邦有點小小的不爽，但他還是把水壺放在桌子上，給大家看看。 小屁孩就是這樣，其實也就是一個水壺，他們也哇哇哇的。 他們班上有個小女孩，每天梳公主頭穿小洋裝上學，她也跟著大家一起看。 小公主旁邊大概率會有些小騎士，某個小男孩伸手就抓想借花獻佛，沒想到阿邦眼明手快搶了回來，小男生拉也拉不動於是推了阿邦一把。 那可太好了，阿邦想，爸爸說不可以主動打架，但別人打你你可以打回去。 不過他也沒打架啊！人家推他一下，他也推人家一下，只是他沒怎樣，人家跌倒罷了。 家裡電話響起來，蒲一永一接，對面傳來小朋友打架，請到幼稚園一趟。 這種感覺，帶著一股懷舊般的熟悉。 感謝現在到處裝的監視器，蒲一永兩手抱胸，“所以……怎麼了？” 你們搶我們小朋友的東西，我們小朋友不讓你搶。 你們推我們一下，我們推回去，是有什麼問題？ “小朋友打架還什麼問題！”這是小騎士的媽媽。 “這哪叫打架？”蒲一永都要傻眼了，阿邦靠著阿公的腿點點頭。 這哪叫打架啊！阿邦記憶中的打架是拳頭與腳踹還有抓撓撕咬，這也就是為什麼當初曹禕昕他們看到他的第一眼小阿告會是那個樣子了。 “都是你們先動手的，搶東西、推人都是，阿邦頂多是力氣比較大。”他低頭看了看對方的小男孩，“你們要給他多吃點。” 蒲一永很會處理這個，他太有經驗了，唯一遇到的一個小問題是他看起來太年輕，人家以為他是阿邦爸爸，其實他是阿公，大概就這樣。 “噢。”聽完蒲幼孝有些失望地應了一聲。 “幹嘛，你們阿邦很乖好嗎！”葉寶生看不慣他怪模怪樣。 阿邦連忙點頭。 “我還以為我以後也要常常去學校。”好像被剝奪了某種樂趣。 “你這傢伙！”曹禕昕拍他，“阿邦又不是你的玩具。” “誰叫這個小豬頭看著就很能打的樣子。”他撇撇嘴，打架叫家長多有趣啊！ “你才豬頭！你也不看看你哥，人家從來不打架。”葉寶生真是受夠他們這些臭男生。 “哥哥才不用打架，誰敢頂嘴，全部罵哭。”他笑幾聲，被曹禕昕拍拍拍又在裝可憐。 蒲一永聽他這麼說，扒了口飯默默點頭。 大兒子嘴是真的挺毒的，盡得他老婆真傳。 純純看他們笑鬧，面無表情手腳迅速地偷渡了兩塊紅蘿蔔。 阿邦看著碗裡增加的食物，手腳迅速地塞進嘴裡，你看，他就說純純是最好的meimei小公主！ 晚上收了桌子，蒲一永想把曹禕昕趕出廚房，不過是洗幾個碗，他不用兒子幫忙。 結果被趕走的是他，蒲幼孝把爸爸擠開，他想跟哥哥說說話。 “累不累？”他們兩個一起動手，進度很快。 “怎麼是你問我累不累？”曹禕昕看了他一眼。 整天訓練，現在的天氣又那麼熱，一大堆人塞在一起，吃的應該也不怎樣，結果休假回來問哥哥在家累不累。 “因為我擔心哥哥太辛苦。” “傻瓜。”他勾起嘴角，“他們兩個都很乖，接送買早餐都是爸爸，我其實也沒幹什麼。” “你還要煮飯、打掃、洗衣服，洗他們兩個。”他總覺得哥哥每天要做好多事。 “我只有偶而打掃，隔兩天洗衣服，飯常常是大家做的，有時候也吃外面，然後洗他們兩個。”他也不知道要怎樣讓弟弟不擔心。 晚上又是他們四個人擠在一起，不然哪有說蒲幼孝不在就要小朋友陪他哥哥，他一回來就把人趕走的道理。 純純貼在曹禕昕胸口，他碰碰小朋友白嫩的臉頰，阿邦則被爸爸抓著，蒲幼孝拍拍他的屁股，“睡好一點，踢我我就把你丟回小床！” 他哈哈幾聲，才不怕爸爸，蒲幼孝的手越過兩個小朋友搭在哥哥腰上，手賤地捏兩下。 “不要搗蛋，睡覺。”曹禕昕按住他的手，像唸小朋友一樣唸他。 “不要搗蛋。”純純學著爸爸說了一聲，他沒看到也知道一定是叔叔。 “不要搗蛋！”阿邦也在湊熱鬧。 “好好好，不搗蛋。”他彈了彈兩個小朋友的耳朵，“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