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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分明也没受多大的委屈。不过是被皇上乱点鸳鸯谱许给了一个不认识的大将军——可是人家将军也未必想要她这样弱不禁风的媳妇,倒是他们贺家算高攀了;不过是被皇上一道口谕,要求她千里迢迢来北疆随军——人家将军忙着保家卫国,自然没时间去接她,也是正常;不过是一来到北疆便遇到了劫匪,扭了脚还差点丢了命——人家将军亲自来救她,救了她之后又一直照顾她,说起来也不算惨了;不过是被人帮忙的时候说了两句,可是人家风将军说得也是事实……贺龄音逐条反思着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好哭的,可是她却哭得越发厉害了。哪怕此刻她紧紧贴在武铮的怀中,她也没觉得羞耻了。反而感到淡淡的暖意和十足的安全感。至少这个人——她的“夫君”,并不像传闻中那么可怕。相反,在这个离家千里的陌生之地,他是唯一可以依靠的存在。“到底是谁欺负你了?”武铮还在哄着,问着,“是我哪里惹恼你了?还是风驭刚刚对你说什么了?”“都不是……”贺龄音在他怀里渐渐止歇了哭声,小脑袋直晃。她不想背后说风驭的坏话,也不想给武铮添麻烦:“我只是、我只是想家了。”这虽是情急之下的托词,却也是内心的实话。若是没有这场御赐的姻缘,她也就不必离家万里适应新的环境,此刻还在贺府享着清福,天塌下来都有爹娘和哥哥们顶着。她以为武铮理解不了她这样的百转愁肠,却听到武铮道:“原来是想家了,难怪会哭得这么可怜。是第一次出远门吗?”贺龄音在他怀里点头,脸颊擦过他胸口,粗糙的布料使她一贯娇嫩的脸都擦红了。不过她一时并不急着脱离这个怀抱。整个人有些懒懒的,就这样靠着他,竟不想动弹。武铮也忘了两人拥抱着,沉沉地笑了起来:“北疆也有北疆的好玩,等你脚好了,我带你出去好好玩,你就没那么想家了。”笑声通过胸膛的震动传到贺龄音的四肢百骸,有些微微的酥麻。她突然想起了武铮也是铎都人,而且现下爹娘和meimei都在铎都的武府,北疆也只他一个人,因此柔柔地问:“那你有想家的时候吗?”武铮道:“偶尔吧。不过对于我们武家人来说,军营才更像我们的家。”贺龄音闻言,便忽地沉默了。那么,嫁给了以军营为家的男人,她以后的生活……又会是怎样的呢?晚上,贺龄音就在武铮的营帐内歇下。说是不圆房,但是贺龄音也做好了同床共眠的准备,毕竟营帐内只有一张床,总不至于再添一张——那震北大将军就要成北疆的笑话了。让她没想到的是,到了安寝的时候,武铮居然从柜子里翻出一张凉席,将凉席往地上展开,便睡到了凉席上。贺龄音惊诧地睁大了眼睛:“这、这……”武铮睨着床上的贺龄音,笑:“我睡觉喜欢乱动,可别碰伤你的脚。”“可是……此时是初春,地上太凉了。”贺龄音说不清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她想她必定很难忍受身侧睡着一个精壮男人的感觉,但是她也没办法看着别人因为自己的缘故在地上睡觉。武铮却又道:“这点凉气算什么,我大冬天都不必盖被子的。床上那床被子是特意给你准备的,平时都是没有的。”贺龄音轻轻咬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武铮躺平了:“睡吧,我明天一早还要去cao练,该睡了。”贺龄音一听,便不敢再耽搁时间,便也慢吞吞地躺下了。——这个床,虽是换了新床褥、添了新被子,但贺龄音莫名地觉得,她还是被武铮的气息萦绕着。强悍又安全的气息。这一觉却是睡得舒坦,第二天天色大亮时,贺龄音才睡眼迷蒙地醒来。她转动着脑袋一看,昨晚武铮睡过的地方早已空空如也,连凉席都收起来了,看来他早去cao练了。而贺龄音却还不想起床。正在她赖在床上眯着眼睛继续睡时,她听到了掀帘的声音。定是武铮回来了。贺龄音一时没出声,只是将眯着的眼睛撑开了一条缝,悄悄看着。武铮刚cao练回来,全身都是汗,因此准备换衣服。他没发现贺龄音已经醒来,因此也没避忌,直接在帐内开始脱上衣。贺龄音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盯着看,武铮身上那硬邦邦的、充满力量的肌rou……直到武铮开始脱裤子的时候,贺龄音才如梦初醒,连忙闭上了眼睛。过了片刻,她听到脚步声,感觉武铮走过来了,一下她更加不敢睁开眼睛,双手都紧张得在被子里握成了拳。武铮在床前站定,忽然俯下身来。感觉到他的气息越来越近,贺龄音更是紧张不已,一时不知道继续装睡好,还是假装这会儿才醒。就在她左右为难的时候,却感到她肩膀处的被子被一双大手往里面掖了掖,盖住了她不小心露出来的白嫩肩膀。随后,脚步声就远去了。听到他掀帘走出去的声音,贺龄音猛地睁眼。呼出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挪着受伤的脚腕坐了起来,抱着被子沉思。虽然对武铮的印象已经好了很多,但是她仍然无法接受他成为自己的夫君。她才貌出众,家世清贵,是无数人心里最佳的正妻人选。因而才刚及笄,求亲的人便踏破了门槛,其中不乏各方面登对般配之人。但是,她之所以一直未嫁,就是因为她一直在执着地寻找心灵相通之人。她觉得,能与她共度余生的,必定是能和她一起研读书卷、欣赏诗词,与她情志相合,令她一见倾心、怦然心动之人。但是直到今天,她还没找到这个人。闺友秦巧书常笑她空活了十八年,却还是犹如十来岁的幼女那般天真,她只是浅笑不语。她甚至已经打定主意,若是没有这个人,她便终身不嫁。却没想到,自己等来等去、挑来选去,竟嫁给了最不可能嫁的那类人——整天舞刀弄枪打打杀杀的将军。而武铮呢……一看就知道是个不需要心灵投契的人。他只是需要一个媳妇而已,而这个媳妇换成谁都是一样的,她并不特殊。如果说对她多有一分喜欢与照顾,那也只是基于对她容貌的喜爱,这种人她见得实在太多了。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如何是好。过了一会儿,武铮又进来了。这次贺龄音没有装睡,她已经起来了,寝衣都换成了粉色的常服,只是苦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