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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自己带一封家书回去。在北疆已经待了一个多月,家人必定很担心她,因此趁着钱丰要回去,央他带给她爹娘。当然,她家书里只写了她在北疆过得多么舒心,丈夫武铮对自己又如何如何好,对于那些不甚愉快的事,只字不提。*武铮见贺龄音不在北院,心神立刻乱了。钱丰是个笑面虎,看着温雅和善,其实是他们当中最狠的,如果钱丰真的以为贺龄音得罪了他而想替兄弟报仇,的确能做出将她冷言赶出去的事。她一个貌若天仙的娇柔小姑娘,在北疆孤苦无依,一个人出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贺龄音!”他低声吼了一句,便开始骑着猎风四处寻找起来。也不知为何,他明知道贺龄音不知道去疆城的路,心里却直想往疆城去。他顺从心底这股想法,驾马来到了疆城。在疆城主街上,他翻身下马,将猎风寄在一边的客栈,开始在人潮中胡乱找寻起来。很快,他就看到了一个执伞的窈窕背影。只消一个背影,他就确认了那是贺龄音,见她好好的,似乎还准备买什么小玩意儿,他提着的心骤然放了下来,同时从内之外涌出一股莫名的情绪——他盯着她快步地走了上去,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转了过来!翠绿色的伞随着贺龄音的身体一道旋转过来,伞布从两人之间移开的那一霎,他们见到了久别的彼此。贺龄音心口一跳,在他深得不能见底的目光下忽地全身发软,一时握不住伞,任由它飘荡落地。武铮握着她的手,一点也不敢放开,生怕一放开她就消失了。他就不知道贺龄音怎么能这么傻,钱丰赶她出来她就傻傻地出来吗?不知道来找他撑腰吗?他会不给她撑腰吗?!“跟我回去。”他沉沉道。贺龄音被他宛若发疯边缘的样子吓到了,说话便不利索了:“等、等一下……”“不等,立刻跟我走。我让钱老三亲自来给你道歉,你想怎么惩罚他,路上可以好好想一想。”武铮蛮横地拉着她往回走。贺龄音跌跌撞撞地跟着武铮,她看到他一脸一头的汗,想到他方才紧张万分的样子,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却知道是因为她,心里莫名地甜软起来,甚至想冲到他前面去,给他擦擦脑门上的汗。“将军!将军!”张伯与芯儿一人捧了好几个软垫,从一旁布料店里走出来,见不知打哪里出现的将军拉走的夫人,连忙追在后面。武铮立马顿住脚步,明白了其中必有不对。“你们……你们是在?”贺龄音抚了抚胸口,终于有了喘息之机,她不知道武铮到底怎么了,只好如实地说自己这边的情况:“今天正巧赶上市集,我们出来采买一些东西,也确实要回去了。”她最初只是想买几个软垫,没想到越逛买的东西便越多,一开始只是家仆手里拿着,后来他们都拿不下了,纷纷先回马车放东西,于是只剩芯儿与张伯陪她进了布料店,买了一些软垫。她又瞧见布料店旁边的小摊上有一些没见过的金线拧成的小人,于是便又想买几个回去,谁知道还没开始买呢,便叫武铮一把握住手腕拉走了。武铮瞧了一眼张伯手中捧着的软垫,咳了一声化除方才的莽撞带来的尴尬:“你买这么多软垫做什么?”贺龄音道:“钱将军要回铎都了,我给他买一些软垫路上用,以此减轻路上的颠簸劳碌。”武铮脸色黑了下来,他意识到了钱丰肯定在中间捣鬼,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为什么对钱丰这么好?”他暗暗地咬牙切齿。贺龄音本不想说出家书之事,又不愿武铮误会,只好坦诚道:“因为……我写了一封家书,想托他帮忙带回铎都去。”她又柔又怯的话钻入武铮耳中,武铮冷硬的心软了下来:“你……又想家了?”他忽然想到自己十来天前对她做的混账事,简直想打自己一拳。哪个姑娘家遭到这样的委屈,会不想回家呢?她……她是不是把这些也写进去了?写他对她那么坏,不顾她的意愿要亲她摸她要占有她?他流出冷汗。本来,在听到贺龄音写了家书想让钱丰带回去那一刻时,他还忍不住暗骂钱丰这混账欺骗贺龄音,他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打碎她的期许,然而这么深入一想,他忽然有些不由自主地庆幸钱丰没有要回去——“谁跟你说钱丰要回铎都的?他自己说的?”北疆任何一个人的调令都必须经过他手,他从未收到钱丰的调令,钱丰怎么可能回铎都?贺龄音一怔,这也才觉察出不对,忙将风驭跟她说的话都一并跟武铮说了。武铮明白了,原来他们是想撮合他和贺龄音重修旧好呢。只是他们不知道,他与贺龄音,从来没有“好”过。武铮看了一眼贺龄音,心口比中了箭还疼。他以为十多天不见贺龄音,他已经放下了,可是刚刚一看到她,他就明明白白地知道,他还是想要这个媳妇。不要别的媳妇,他就要贺龄音这个媳妇。关于那些什么与她和离的话,一向杀伐果断举棋无悔的他,头一次想反悔了。武铮直直看着她,不舍得挪开眼睛:“钱丰没有调回铎都,他们是为了制造让我们……让我们和解的机会,才故意骗你的。”贺龄音万万没想到钱丰要走之事竟是假的,听到“和解”那两个字,一时心里更是万分复杂。她在太阳底下已经晒了好一会儿了,身子忽然晃了一下。武铮立刻扶住她,眉头紧皱:“你怎么了?”芯儿之前一直插不上话,这会儿立刻把拾回来的伞递给武铮:“夫人怕晒,晒多了会头晕中暑。”武铮连忙接过伞打开,给贺龄音遮阳:“我们马上回去。”*武铮把猎风交给两个守卫,让他们带回,自己护着贺龄音进了马车,芯儿则留在了外面,与张伯一起坐在马夫左右。望着马车内满满当当的软垫,武铮忽然想起贺龄音不能送出的家书,他是松了一口气了,贺龄音心里……是很失望的吧?他看了贺龄音一眼,不由自主地安慰她:“你放心,最迟秋天的时候我就带你回铎都。你……你若是想,就可以留在铎都,不必回来了。”说完,他心口疼了起来。这会儿,她应该畅快了吧,却轮到他心口割rou。贺龄音默然无语,她是应该高兴的,却不知为何,怎么也高兴不起来。马车晃晃悠悠地回了北院。武铮目送贺龄音走进门口,就准备回军营。贺龄音转过身,叫